她还没有把自己开书店的事告诉长鱼,她打算等书店开始营业了再邀请她来店里坐坐,喝一杯咖啡,虽然茅杉自己是喝不来那种糊苦的东西的。
一边想着,一边发动了车子,茅杉正要给长鱼打个电话,问问她跟言苜蓿在哪儿逛街,打开手机就看见了长鱼发的短信。
“我们回去了,你办了事直接回家。”
“老婆,”茅杉用长鱼给的钥匙打开了家门,一边换鞋一边喊着,“怎么就回来……”抬头间,她愣住了,还没问出来的话卡在了喉咙口。
一个俊秀的年轻男人坐在沙发上,与她对视着。年轻男人光luǒ着上半身,线条分明的肌ròu跟女人一样白皙,而长鱼正站在他的身后,一只腿半跪在沙发上,一只手摸在他的背上,两个人的身体挨得很近。
沙发上的两个人见到突然开门进来的茅杉,都是一愣,停止了动作,搭在沙发上的纯白色衬衣滑到了地板上。
年轻男人轮廓分明的帅气面孔上闪过一瞬的惊讶,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玄关上的人,随即一笑捡起了地上的白衬衣,“你刚柴叫她什么?”他问茅杉,脸上扔挂着笑意,让这张俊生生的脸显得越发邪魅。
他说话的音调有些奇怪,发音也不准,加上亚麻色的头发,白皮肤,就算不自我介绍也知道这家伙不是天。朝的土著居民。
“他是谁?”茅杉没理会年轻男人,问半跪在他身后的长鱼。
“他是……”
“我是她未婚夫。”年轻男人抢先长鱼答道,一边把衬衣扣好,挑衅的目光睥着茅杉。
“是吗?”茅杉依然是在问长鱼,靠着门框,脸色沉了下来。
“……”长鱼瞥了眼年轻男人,眉头轻微皱了皱。
“那我算什么?”茅杉脸上没有表qíng,不等长鱼回答便脱口而出,声音平淡却冷得可怕。
长鱼看着茅杉深邃透着光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刚刚我没有听错,你叫她老婆?”年轻男人漫步到茅杉跟前,又玩味地回头望着长鱼:“是吗,宝贝儿?”
一阵猛烈的撞击,年轻男人只觉得眼前金光闪烁,天旋地转,胸口如被大锤砸了一般憋闷,回过神自己已经被眼前的女人按在了墙上。女人右手狠狠揪着自己衬衣的右肩,胳膊肘抵着自己的胸口。
“你gān什么?”年轻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他全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削安静的女人,竟有如此qiáng悍的爆发力。
“小心说话。”茅杉比冰刀还锋利的眼睛剐着年轻男人,声音寒冷没有温度。
“我我我……”年轻男人被茅杉抵着胸口,艰难地喘了两口气,“我说什么了?”
长鱼从沙发上走了过来:“茅杉……”
“你闭嘴!”茅杉吼道,直愣愣地盯着被自己按在墙上的年轻男人,“不许你叫她宝贝。”
“好……我不叫,你先……放开我……”年轻男人抓着茅杉的胳膊,却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还没有这女人大。
茅杉揪着他衬衣的手又紧了几分,有些微的颤抖。沉默了几秒,她才甩开年轻男人的右肩。
终于解脱出来,年轻男人如获大赦般倚靠着墙壁揉着胸口急促地咳嗽起来。
茅杉不再管他,转身面向长鱼,问:“你有未婚夫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敲门声响起了,长鱼看了一眼茅杉,越过她去开门。
“茅杉,你回来啦?”言苜蓿拎着一瓶酱油和一袋盐站在门口,“早知道就让你顺路买回来的。”她蹬掉鞋子,把酱油和盐递给长鱼,一脸惬意地坐到沙发上,完全没有察觉到屋里气氛的不对劲。
“风哥哥,下午我们去游乐园把茅杉也带上吧。”
“带上她也可以,”年轻男人jīng致的眼睛又噙上了笑意,瞟了一眼茅杉,考虑了一下,有些后怕地说:“但她必须先答应别在这么粗bào了。”刚才撞在墙上那一下,着实不轻,差一点肺都被撞出来了。
“粗bào?”言苜蓿扭头看着茅杉,这才发现这三个人都站在玄关处,特别是茅杉,本来就有点面瘫的脸这会儿尤其难看,“你们都堵在门口gān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