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专心开车。”
三个人从公安局的一间小办公室里出来,白小典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望着言苜蓿。小孩子的记忆真是不可靠啊……刚刚带言苜蓿去做了模拟画像,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画像师都快被言苜蓿弄疯了,最后模拟画像以失败告终……
总结言苜蓿之前对她师兄的形容,得出的结论就只有,王鳿是个高大威武又帅气,有点瘦,脸上有胎记的男子……
两个人跟着白小典回了办公室,一直沉默着的茅杉突然开口道:“表妹,帮我查一个手机号。”
“说号码。”白小典在自己抽屉里翻搅了一阵,从一个笔记本下面抽出一张印满了字的打印纸,把纸翻到背面,拿起圆珠笔等着茅杉报电话号码。
茅杉直接伸手拿过了白小典压在手下的打印纸,“这是什么?”她把纸翻过来扫了一眼,盯着最下面的签字问白小典。
“以前作废的文件,怎么了?”白小典从位子上站起来,凑到茅杉旁边,看了眼她手里的纸,确定那就是自己不要了的文件,又把茅杉看着。
“这签名是谁的?”
“死秃头的呗~”白小典瞟了一眼底下那几个潦糙的字迹,又坐回了椅子上,“
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茅杉看着那几个字,努力地回忆着。
“自从那死秃头来了过后,局里上上下下他什么都要管一管,很多事都要找他签了字才算。他的签名到处都是,你之前在公安局进进出出的,可能是在某分文件上看过吧。”
茅杉点了点头,把纸还给白小典,拿出手机念出了昨天发短信给她的那串陌生号码。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找人去给你查查。”白小典抓起写了电话号码的打印纸,对着茅杉挥了挥,走出了办公室。
很快一个小时又过去了,白小典还没回来。看了看时间,茅杉给长鱼打了个电话,确定她已经到家了,才放下了心。完了又给老道士打了个电话。
“道友你尽管放心,只要有贫道在,方圆十米,yīn邪退散!绝对不会让那些个邪祟伤害到长道友的。”
刚放下手机,白小典就回来了。她撇着嘴冲茅杉摇了摇头,“查不到,”走过来把打印纸扔在了桌子上,扶正了椅子坐下,“这个手机号码并没有跟身份证绑定,所以,没办法了……”她叹了口气。“怎么,你查这号码gān嘛?”
“没什么,”茅杉看着被扔在桌子上的纸,眉头皱着,“不早了,我先走了。”放长鱼一个人在家她始终不放心,虽然老道士就在隔壁,可她还是想尽快回去。
两个人走到楼下,茅杉拿出车钥匙按开了车门。“苜蓿,小心车!”她看见言苜蓿直端端冲上了马路,赶紧追上去,伸手拉了一把,人没拉到,却跟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一下,“不好意思。”茅杉对那人点头道歉,继续去追言苜蓿。
言苜蓿停在了马路中间,茅杉跑过去,“怎么回事?”话音刚落,一辆车飞驰过来,她立即把言苜蓿往旁边拉了一点,车子走后,拉着言苜蓿回到了马路边。
“我刚才好像看见师兄了。”言苜蓿回头望着对面的马路四处张望着,可那边熙熙攘攘的行人,再也看不见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
茅杉也望向对面,来来去去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回去吧。”她淡淡说道。
天色渐暗,地下停车场的车位被归家的车辆占满,越野车的轮子碾压着环氧漆涂装的地面,发出滋滋的摩擦声。车灯扫过路面,反she着亮白的光,路过一个空车位,车速明显慢了一些,茅杉看着旁边的空车位,有些奇怪。长鱼没有开车回来?
停好车,茅杉和言苜蓿乘电梯上楼。钥匙cha入钥匙孔,茅杉的眉毛微微皱了皱,迅速把门打开。
屋里没有开灯,安静得让人窒息。
“长鱼?”茅杉轻轻喊了一声,止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等了片刻,没有人回应,“长鱼!”她又喊了一声,提高了音量,空空的屋子能听见她的回音。她冲进屋里,鞋也不脱,卧室,书房,浴室,没有人。
长鱼不在家。
茅杉想给长鱼打电话,右手伸进裤兜里,却没有摸到电话,又摸了摸左边裤兜,上衣口袋,我手机呢?她开始慌了,脑中浮现过马路边与路人撞上的qí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