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延陵泓宋毓欢不为所动,加重了话语,眼看着就要对另一名弟子下手了。
那些原本还在为自己扣押住大师姐立了大功的昆仑派弟子们纷纷往后退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沦为延陵泓泄愤的对象。
曹恪眼见着自己的弟子惨死在自己面前,终于还是坐不下去了,他起身走到延陵泓身侧,说道:“延陵庄主是说话算话的大人物,总不至于跟几个小辈多多计较吧。宋毓欢,你还不速速将你同谋的下落告知延陵庄主。”
“毓欢不知。”
宋毓欢这番不温不火的回答令延陵泓彻底愤怒了,他一把拽住跪在地上的宋毓欢,慢慢悬空到自己面前。
“说,还是不说!”延陵泓一点一点地加大力度,宋毓欢涨红了一张脸,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
“延陵庄主息怒啊。”曹恪连忙上前劝说延陵泓,“这孩子可是事关宋家独门功法下落的唯一线索,你答应过我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的!”
“到现在了,你还在关心百年宋家留下的功法,我的暮儿惨死又该找谁去算账!”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你我说好的,留下这个宋家唯一的血脉,待到她成年嫁给你家那个短命儿子延陵暮,骗取她宋家的功法,你我共享的。”
“哼!那你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好师父怎么就没能把那套功法骗到手呢?!”
“……”曹恪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而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宋毓欢却把两人之间的互相质问听的一字不差,本就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了不少。
宋毓欢记起了幼年时居住在一座高门大院里,那座宅子的牌匾上上书一个大大的宋字。
南屏宋家,拥有世间独一无二的修真功法,每代家主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却难逃英年早逝的命运。
后来,到了宋毓欢的父亲宋咨书一辈,身为宋家家主的他主动放弃了修习宋家功法,转而专心经商,不久就成为一代富商,富甲天下。
好景不长,宋咨书虽然因此避免了英年早逝的命运却难逃灭门之灾。
在宋毓欢五岁那年,一个俊美的近乎妖孽的男子牵着一个小女孩进了宋家大门。
男子言笑晏晏间,宋家三十四口人尽数没了生息,唯独剩下宋毓欢因为被自己的父亲藏进了衣柜中而逃过一难。
年幼的宋毓欢在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惨死在自己面前,被吓得险些bào露了自己的位置。
她犹记得那男子带着清浅笑意的嘴角,眉间一点殷红的朱砂。
惊吓过度,再加上疲惫不堪的宋毓欢失去了幼年的记忆,再度醒来时已经成为了昆仑派的一名女弟子。
与此同时,延陵泓一夜bào富,创建了后来扬名天下的延琅山庄。
记忆的大门打开,宋毓欢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多出了一套功法,全名为空冥决。
宋家的功法都是依靠血脉传承的,每一代家主的子女都会继承祖先留下的功法。
空冥决虽好,却是一门极为霸道的修真秘籍,所学之人无不需要燃烧自己的寿命以此增qiáng自己的实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宋家才人丁凋零,惊才绝艳之辈大多英年早逝。
而宋毓欢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够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手段!
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延陵泓眼底的杀意,若是再不自救就要来不及了,她还不想死,她身负血海深仇,要找到仇人亲自为宋家三十四口人报仇雪恨!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尸鸿遍野的场景刺激着视觉。安小碎惊的愣在了原地,喉中涌上一股qiáng烈的作呕感。
qiáng忍住恶心的感觉,安小碎一只手掩住口鼻,另一只手频繁地在胸口处上下顺气。隐约间,一个可怖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那就是,眼前的这一幕与她自己笔下描写的某一章节的场景何其相似。如果安小碎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一场景爆发正是在女配大人黑化以后造成的……
想清楚了前因后果的安小碎眼皮重重一跳,一时间面色惨白如纸。也就是说,现在的宋毓欢已经彻底黑化了!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陪我去找师姐!”一个令安小碎出乎意料的声音cha了进来,使她怔愣原地。
封菱也懒得理会安小碎此刻的心qíng,一把揪住安小碎的衣领,大步流星地朝主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