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谢二娘在家收拾碗筷,带弟弟,谢乙夫妻换了衣裳去了隔壁喜家。
刘氏出面请谢乙夫妻坐下,齐氏在一旁给他们倒茶,顺娘抱着慧儿,可成跟着,都在楼上,照例商量这种定亲的事qíng,即便是假定亲,顺娘这个当事人也不宜参与。
吴氏问问谢乙夫妻打算啥时候请客宣扬这事qíng,吴氏说明日晌午就请客,把这街坊四邻请上一请,办上几桌就行了。
“明日?这会不会太快了点儿?席面做得出来么?”刘氏听了微惊问吴氏。
“刘娘子难不成不想那些关于你家二郎的谣言早些平息么?”吴氏反问道。
刘氏马上说当然是希望越早平息越好,她只不过担心席面做不出来而已。
吴氏让她别cao心这个,她自会去前面脚店里定上几桌席面,晌午的时候送到喜家这边后院来,至于要请的街坊邻居亲戚也不需要喜家费心,她自会请好。至于喜二郎么,晌午的时候回来向客人们敬一敬酒就行了。
刘氏便说吴氏这么安排极好,只是都让他们夫妻cao心这事,她心里过意不去,说这请客办席的钱不如让喜家来出,吴氏却说这事qíng事关两家,她怎能让喜家出钱,而且她晓得喜家才搬了家,那种生买卖还没有做大,手上定然没甚钱。所以,她说这一次请客办席的钱谢家出了就是,以后等到喜二郎做买卖赚了钱,再还谢家这个人qíng也不晚。
“这……这如何能行?”刘氏一听当然欢喜,然而嘴中还是要表示下为难。
“以后咱们两家可就是亲家了,都是一家人,如何不行呢!”吴氏笑道。
谢乙全程没有说话,他倒是没有想到妻子做人qíng索xing做到底,把这个两家演戏的钱都出了,看来她是铁了心让谢家欠下越来越多的人qíng,以后喜二郎因为感恩,真得娶了自己女儿。若是如此,那这买卖也做得,就怕喜二郎那小子是个铁石心肠,谢家做了这么多事qíng,最后他还是要找别的女子为妻,若是那样的话,谢乙觉得自己肯定要动手打那小子一顿,说他忘恩负义,不长眼……
两家就把这个明日请客宣扬谢家和喜家是亲家,喜二郎和谢二娘即将定亲之事给定下来了。
等到谢乙夫妻回去了,刘氏就上楼去告诉顺娘,让她明日早点儿进城卖了柴火和豆芽回家来吃席,谢家决定明日晌午在喜家这边院子办席,请街坊四邻宣扬两家的喜事,以及顺娘还需要向人敬酒等等。
顺娘答应了,说她明日一定早些回来赴宴。
当晚,顺娘睡了个安稳觉,早上起来,发现嘴边上那一溜泡都蔫了,心qíng愉快地去砍了一担柴回来,顺娘吃了早饭,拿上了她娘给她灌的那一皮囊昨晚没喝完的下火的水,牛车上装了柴和豆芽出门去了汴梁城。
见了宋玉姐,jiāo了货,她跟宋玉姐聊了一会儿,不外乎是自己这几日奔波下来,那些小脚店都订了多少货。
宋玉姐鼓励她好好gān,gān上一年半载手里有了本钱,这豆芽买卖上了路,就可以去染指那石炭买卖了,若是再把那石炭买卖做起来,到时候在这汴梁城里买房安家也就容易了。
顺娘说这一切都亏了宋玉姐帮忙,不然她还在gān樵渔的营生呢。
宋玉姐呢,说自己虽然是帮了一点儿顺娘的小忙,可最主要的是顺娘自己勤劳肯gān聪明,她看好顺娘,说她将来一定会有一番成就。
顺娘傻呵呵笑,笑完了,她想起今日晌午还要回去赴宴,行那吴娘子提出,经过自己修改的权益之计。于是便站起来向宋玉姐告辞,说她今日晌午就不能陪宋玉姐吃饭了,因为家里还有点儿事qíng,要早些回去。
宋玉姐有点儿失望顺娘不能跟自己一起吃午饭,这些日子以来都是顺娘陪她吃晌午饭,让她十分愉快,觉得只要有顺娘在身边,她饭都要多吃一碗。但人家说了家中有事qíng要回去,不好qiáng留下人家的,所以宋玉姐沮丧地说,“好罢,既是家中有事就回去罢,明日再来陪姐姐也是一样。”
“嗯。”顺娘点头。
宋玉姐又嘱咐了顺娘几句话,然后亲自把她送出了店,看着顺娘跳上牛车,赶着牛车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这才回去。
顺娘赶着牛车到了杨柳镇时正是晌午时分,她把车子赶进谢家大院子里面停放好之后,发现今天喜家那边把围墙上的门开了,嫂子齐氏正在这边院子的水井边挑水呢,从隔壁喜家后院传来阵阵说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