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姐说自己的棋艺不jīng,哪里是曹绮红的对手,不肯下,她还说况且今日自己心中有事,思绪纷乱,更不能下棋。
曹琦红听了就问宋玉姐到底是什么事qíng,让她看起来如此烦乱。
宋玉姐就把那韩衙内中秋那日到宋家正店来吃饭,瞧上了自己,接着纠缠自己,前日竟然让人上宋家提亲,她爹娘接待了媒人,说是等跟自己说了,再挑好日子回复媒人。而她哥今日又来催来了,自己呢,不喜欢那个韩衙内,所以根本不想嫁他。可她大哥说了,要是不答应韩衙内的提亲,宋家以及跟宋家相关的人就要遭殃倒霉了,所以,自己犹豫得很。
曹琦红也晓得那韩家势大,的确不是宋家得罪得起的,然而她又站在宋玉姐这边,认为宋玉姐不应该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一番考虑的结果,她也依然是跟宋玉姐一样犹豫。
宋玉姐伤心地说:“我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我爹娘,我哥嫂,我的良儿……就做不到一走了之,但是想到要嫁给那个纨绔,我又不甘心,这种滋味儿,真如在火上烤一般……”
曹绮红锁起了眉头,好半天她忽然兴奋道:“对了,我有一计,不如你装病,卧病在chuáng,让自己像是被小鬼所缠,失了美貌,如此一来,那韩衙内晓得了怕就会打消求娶你的念头。”
宋玉姐一听,高兴起来:“这计策倒还不错,可我怕自己装得不像。”
曹琦红就给她出主意,说她的奶娘认识这汴梁城里的道观的道婆,这些道婆最会装神弄鬼,找一个厉害的来帮她做戏,想必一定能够瞒过他哥和那韩衙内。
宋玉姐立刻说那就这么办,与其嫁给那个她不喜欢的纨绔,还不如演一出这个戏来拒亲,大不了戏演砸了,再想别的办法。
曹琦红便说包在她身上,她这就回去找奶娘去找人,明日就带着上宋玉姐这里来配合她演戏。
两人商定了这事qíng之后,宋玉姐的心qíng才又渐渐好了,开始陪曹琦红下起棋来。
那边厢,顺娘见了宋贵出来去找到石头,要了一碗水滑面吃了,收拾齐整就去见了那魏家正店的东家。
魏家正店的东家是个五十出头的老者,白白胖胖的,当他听说顺娘往宋家正店送过货之后,就慡快地答应顺娘往他的正店里面每日也送三十斤试一试,至于魏家正店底下的那一两百家脚店他可以派人带着顺娘去拜访,至于他们需要多少种生就要靠顺娘自己去谈了。
听到魏东家如此说,顺娘已经高兴得不得了,向他连连道谢。
魏东家却说顺娘要谢还是多谢他兄弟石头做了好事,才会有这等好报。
跟魏东家约定了明日给他店里送货,并且由他店里的伙计领着她去跟魏家正店底下的脚店谈送种生的事qíng之后,顺娘跟石头辞了魏东家出来,两个人又结伴去跟宋家正店底下那些脚店结账和打招呼,说他们不再给那些脚店送货了。那些脚店的店主还问顺娘怎么不送了,顺娘只得说家里有事,忙不过来。
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顺娘让石头带着他去专门卖烧伤药的药铺买了两瓶子药。
石头白天就注意到顺娘手上有红红的烧伤了,那个时候忙,他也没顾得上问。此时见到顺娘买药才问她昨日回去出什么事qíng了,怎么把手给烧着了。
顺娘就把昨日回去不见了侄子可成,还有后面去徐家庄找侄子的事qíng对石头说了,并多谢他跟自己提了那货郎拐孩子的事qíng,不然怕还找不到自己侄子呢。
石头说不定前几日在汴梁城里拐孩子的就是那徐家兄弟呢,明日他可要去跟魏东家说,让他去认一认,要是那徐家兄弟果然是想要拐走他孙子的人,就新仇旧恨一起报,让那徐家兄弟讨不了好,被衙差们先痛打一顿再说。
顺娘对此不置可否,她去给石头买了几个ròu馅儿馒头,自己也吃了两个这才赶着牛车回杨柳镇去。
在牛车上,她终于撑不住开始打瞌睡,自从昨日早起到这会儿,两天一夜,她没有歇息一会儿,把所有要办的事qíng办完了,她的心才安定了,jīng神和身体这才放松下来,疲倦如海向她席卷而来。好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汽车,不然顺娘这状态估计会出车祸。
到了杨柳镇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顺娘打起jīng神,把牛车赶进了谢家后院儿,从车上跳下来,她记起自己在汴梁城里买的那两瓶子特效烧伤药,便去找到黑娃,让他把一瓶烧伤药给谢乙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