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谢二娘,她还是建议谢二娘赶紧跟着她官人回去治一治脚伤,再好好歇一歇,明日她会去见谢二娘,把审问出的一些qíng况告诉谢二娘。她让谢二娘放心,她一定会帮谢二娘出口恶气的,好好惩罚这些绑她的歹徒。
谢二娘添了一句:“最好能审问出他们背后指使的人是谁,因我在那柴房里面见过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头戴帷帽的男子,他是那两个歹人的大哥。”
冯珍点头:“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的大哥跑掉的,你安心跟着你官人回去歇着罢。”
谢二娘点点头:“大恩不言谢,冯小娘子,以后咱们常来常往,我会把自己会做的所有好吃的做给你。”
冯珍笑:“一言为定,明日见。”
顺娘也向冯珍道了谢,之后,就叫了石头过来,两个人扶着谢二娘去了驴车旁,再合力帮她上了驴车,顺娘随后也上了车,然后让石头赶着驴车回城。
等顺娘一坐到自己旁边,谢二娘就握着她的手急急道:“官人,其实我一直以来很想跟你说一件事,犹豫了那么久没说,是怕……怕你听了离我而去……”
顺娘静静地看着她,道:“是不是要跟我讲谢家人是如何让陆全害宋娘子的?”
谢二娘就算有心理准备,可也没料到顺娘一句话就一针见血地说出了她想要说的事qíng。
她怔了怔,刚想辩解说这件事自己没有参与其中,顺娘就又说话了:“这件事是真的么?”
谢二娘点点头,赧然道:“是真的。”
顺娘声音冷了下去:“你们怎能如此对待宋娘子?她差点儿被你们给害得生不如死?你就能如此心安理得地跟我成亲,跟我恩恩爱爱地过日子?你在快活的时候,可曾想到宋姐姐在如何被那纨绔纠缠,如何想尽法子避开那韩衙内?我实在想不到,你跟你爹娘是这样的人……”
谢二娘咬唇,泪珠无声滚落,她哽咽着说:“当我晓得我爹娘对宋娘子做了那种yīn损事之后,也是愧疚无比。官人,我并不晓得我爹娘做下了那种事,我并没有参与其中。”
“你没有参与其中?你不会骗我吧?”顺娘问,口气里颇多不相信的意思。
谢二娘黯然,心痛苦地缩成了一团。
她从顺娘的话里,从顺娘的神qíng看出来了,顺娘对她的不信任。
谢二娘的眼泪更加汹涌地流下来,她摇着头说:“不,我没哄你,我对你的心,难不成你不明白么?”
顺娘“哼”一声,幽幽道:“我明白,可那是从前,现如今的你,你的心,我真是琢磨不透。”
“……”谢二娘不知道自己改如何辩解了,因为她知道,一旦顺娘开始不信任自己,自己说再多辩解的话也是没有用的。
“呜呜呜……”她伤心至极,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觉得好委屈啊,自己好不容易逃出那些歹人的魔爪,脚还崴了,惊魂未定的,见了顺娘,是多么想她对自己说一些安慰的温柔的话语,多渴望她的怀抱啊。可是上了车之后,顺娘对她很冷淡,既不关心她的伤,也不安慰她,也不抱她。
非但如此,顺娘还不信任她了,自己对顺娘说的话,顺娘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这让她异常伤心。
谢二娘就这么一路哭着回了家,到了家,顺娘将她背着上了楼,去厨房替她打了热水上来放进浴桶里,然后替她脱了衣裳,抱着她,将她放进了浴桶里,挽起袖子替她洗浴。
做这些事qíng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谢二娘扁着嘴,不时还要流眼泪。
说实话,顺娘浇着水给她擦洗的时候,看到她颈上手臂上和身上的淤青,心里是把那几个绑走谢二娘的歹人恨死了。就算谢二娘的爹娘做了那种不齿的yīn损事,让她对他们的印象大打折扣,从而对谢二娘也有了些怨言,但总体来说,她还是相信谢二娘是不会参与到害宋玉姐的事qíng里面的。谢二娘隐瞒去见冯珍的事qíng,隐瞒从冯珍那里得到了一瓶子御药的事qíng,还有今日见到谢二娘被冯珍抱着异常亲密,这些深深刺伤了她。这也是她后面一直yīn着脸,不去劝慰谢二娘的原因。
回到了家,她作为谢二娘的官人,当然是要负起照顾她的责任,所以她给谢二娘打水,替她洗浴,替她搓背,尤其那些淤青的地方更是用热水反复的擦洗,这样做,那些淤青明日就会浅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