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梁三郎以后有办法把自己拿出来帮他和离的钱补上,杨德仪也就松了口,答应明日就把钱给梁三郎准备好,让他来拿去给那个胡杏花两个人好和离。
……
“齐娘子,不好了!梁家出事了!”易氏忽然跑了进来,还没进喜家的东厢房东屋呢,就在外面喊了起来。
正在说着话的齐氏和梁二娘一听都唬了一大跳。
两人忙起身往外走,碰见了跑到门口的易氏,还有后面匆匆跟来的杏儿。
自打刘氏能够下地拄着拐杖行走之后,杏儿就负责去开内院门儿了,所以方才易氏在院外拍门,是杏儿去开的门儿。门一打开,易氏顾不上跟杏儿说话,就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了,连回答杏儿什么事qíng都没顾得上。
“易娘子,我家出什么事了?”梁二娘忙问道。
易氏喘着气说:“梁娘子,你快回去罢,这会儿你家豆腐店跟前围的都是人。你弟弟被人打了,一身血扔在了豆腐店门口,那些人还冲进去把你家的店砸了,你家里人也被打了……”
梁二娘没听完易氏的话已经白着脸跑出去了,齐氏随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院子里的动静招来了谢二娘和刘氏,两人就问易氏这是怎么了,易氏就把刚才自己在外院听到的话告诉了两人。
刘氏听完,便让谢二娘陪自己去看一看。
谢二娘本来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奈何婆婆要去,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留下杏儿在家里看着秀儿,可宁还有明萱三个小孩儿,易氏因为要守着外院门也没有跟着去。
梁家豆腐店门口,这会儿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梁二娘匆匆忙忙地跑到豆腐店门口,排开众人,走进去一看,就见到豆腐店门口一片láng藉,豆腐摊子被人掀翻在地,豆腐还有豆腐gān豆腐rǔ这些都被人踩得稀烂。铺子里的那些装豆腐的家伙什也被砸了,铺子里头,老娘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脸颊红肿,抱着全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弟弟嚎啕大哭……
外面的那些人却是指着弟弟说他活该,说梁家被砸也是活该,因为梁三郎在外偷人,如今那女人的夫家捉住了他痛打一顿砸了梁家豆腐店出气正是qíng理中事。
梁二娘听了这话,才相信了之前弟弟跟杏花吵架,两人互相指责对方,杏花的指责才是真的,那就是弟弟跟外头的野女人私会,以至于今日祸事上身。
一时之间,她简直气得不行,这就想上去给弟弟几拳,狠狠骂他一顿。
然而,看到弟弟浑身是血的样子,她又心疼得不行,只能压下怒气,上前去问老娘有没有事。
柯氏摇头说自己没事,反而是儿子这样昏着,不知道会不会出大事。
梁二娘看弟弟满头满脸都是血,双眼紧闭也有点儿害怕,恰巧这个时候齐氏等人也跟着过来了,她便委托齐氏去把这条街上的大夫请来帮弟弟看看。
齐氏答应了,疾步走出去请大夫了。
梁二娘这才扶着老娘起来,跟她一起合力将昏迷的梁三郎扶起来,由她背着弄到后面的东厢房里去。
进到东厢房,梁二娘才看到屋子里也是一片láng藉,那些人进来将梁家人住得地方也砸了,屋里的家具都被砸烂了。平时睡的两张架子chuáng都给拆了,只剩下了chuáng板,chuáng上的被褥帐幔等也被撕烂踩踏。
不得已,梁二娘只得将弟弟放到chuáng板上,将地上被撕烂踩踏的被子抖一抖替弟弟盖着。
此时的西屋里,也传来了大人小孩的哭声,梁二娘便走过看,也是见到了西厢房一片láng藉,杏花跟老娘一样发髻散乱,抱着放声大哭的chūn生在那里嚎啕。
梁二娘不由得十分羞愧,她觉得自己的弟弟真是不像话,这下子可是害苦了一家人,梁家豆腐店怕是要关门了。
她走进去,劝杏花别哭了,还说是自己弟弟对不起她,自己以前错怪她了。
梁二娘请杏花原谅自己弟弟。
杏花只是哭,并不吭声,梁二娘不晓得该说什么了,便走了出去,去打了水来,端着进东厢房,给满头满脸是血昏迷着的弟弟擦拭头脸上的血。
外面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不少人还走进了院子来,路氏见了,就去把他们赶出去,并把外面铺子的门板上了,又将门关了。正关门的时候,齐氏领着这条街上医馆的大夫来了,路氏便放他们进来。
大夫走入东厢房,仔细替昏迷的梁三郎检查了,说梁三郎主要是因为头被砸破了出血太多,以致昏迷。另外,他身上还有不少被打的淤痕,乃是拳脚所致,好在对方下手有轻重,梁三郎的手脚都是好的,没有被打断。至于是否还有内伤,要等梁三郎清醒了,再替他诊治才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