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默沂耐心已丧尽,脸色铁青挥手道:“先生替我出谋划策数年,劳苦功高,道不同不相为谋,先生去账房支huáng金一千两,也算是我对先生最后一点心意。”
姬默沂摆明了不再听许言之语,许言只得起身,弯腰恭敬施礼:“既如此,许言祝愿世子马到功成,告退。”
许言连退三步,这才转身离去,看着许言背影消失在眼前,姬默沂拍手掌声清脆,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夜臻出现在正厅中,面对姬默沂单膝跪下,姬默沂声音中带着杀气腾腾:“许言知晓我许多事,不能活,五日内,杀了他!”夜臻拱手施礼声音中无一丝qíng感:“属下遵命!”
☆、bào雨梨花
洛璃与凌仟日夜兼程,在第五日天色尚未大亮之时终是赶到洛城,洛城守将薛qiáng见到洛璃急忙令人大开城门,厚重的城门缓缓落下,刚好跨过护城河形成一条路径,洛璃催马进入城中,洛城外虚空dàng起涟漪接着便恢复平静。
担心长生池水失了灵xing,洛璃匆匆赶回洛府,府前门口灯笼尚未熄灭,见到少城主归来,守门将领立即拱手施礼:“见过少城主。”
洛璃点头脚步朝福熙阁而去,父亲喝下玉瓶之中的长生池水便可痊愈,重现蓝阶高手神威,不再抱憾终身,被月明汐伤得绝望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欢喜。
洛渊养伤百年喜欢清静,居住的福熙阁在洛府中地处僻静,穿过熟悉小径,眼前福熙阁尚在睡梦中,被黑暗笼罩。
拾阶而上轻敲朱门,却未有一丝动静,洛璃轻轻蹙眉与凌仟对视一眼,凌仟声音慡朗在尚未天明的夜色中格外刺耳:“洛城主!洛城主!”
福熙阁供使唤的婢女也有数人,不可能都睡得如此沉,不好的预感越来越qiáng烈,轻推房门纹丝不动被人从里锁上,洛璃右手闪烁过青光用灵力qiáng行推开了门。
正厅之中刺眼的血流淌一地,几具尸首躺在冰冷地板上,正是在福熙阁伺候洛渊的婢女,洛璃jīng致娴静面容上扬起苍白,声音带着颤抖:“父亲。”
一道青光闪过洛璃已不见了踪影,凌仟蹲下初略察看倒在地上的尸首,尚未僵硬应当是一个时辰之内遇害,凌仟施展轻功跃出福熙阁,令人即刻传代掌洛城的洛珩前来。
再次踏入福熙阁中,洛璃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自屋内传来,凌仟神色微变循着声音入内,洛璃跪在在洛渊卧房中,怀中抱着洛渊尸首痛哭,泪水滴在洛渊银发中,连日失去挚爱,至亲,自觉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柳采莲倒在洛渊身旁,手掌紧握住洛渊右手,眼睛张开尽是恐惧仿佛经历了极致痛苦,两人身上是数道凌厉刀伤,可从伤口看出刀刃偏厚重,是军中人的佩刀。
洛渊右手握着一物被凌仟轻轻分开,入手冰凉是玄铁所制的靖南军腰牌,凌乱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是洛珩到了,看到被洛璃抱在怀中的父亲以及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母亲,双膝跪倒在地前行,愤怒声音中带着哽咽:“父亲,母亲,是谁gān的!”
凌仟将靖南军腰牌递给洛珩,洛珩接过两滴泪随着愤怒落在冰凉腰牌上,急忙起身推开卧房中的暗阁,随着暗阁打开,只剩耗尽洛渊心血做的半成品bào雨梨花针,原先放着洛神剑的剑架此刻空空如也。
即使知晓凶手是谁,洛珩愤怒中带着无力之感,三十万靖南军的统帅,弹指间便可摧毁洛城,谈报仇不过是痴人说梦。
洛璃泪眼迷离抬头看向洛珩,温柔婉转的声音中带着杀意:“兄长,你知凶手是谁?”洛珩点头声音黯淡说出四个压在心头沉甸甸的字:“靖南殿下!”
洛珩将靖南殿下求剑一事粗略说出,求剑不得派人qiáng抢顺手杀福熙阁中人泄愤,暗中守在福熙阁外的侍卫也全部毙命,不惊一人的qíng形下,能有此等能力又有夺剑之心,再加上洛渊手中紧握的靖南军腰牌,除却靖南殿下还会有谁?
洛城与轩辕族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若真要放在一起不过是云泥之别,此仇如何能报,洛璃声音带着绝决:“此生若不能为父报仇,枉为子女,我要靖南殿下为父偿命。”qiáng烈杀意自洛璃清澈明亮瞳孔透出,空气瞬间冷寒。
姬城族王府中灯火通明,厅中由高手刻下阵法,冬日招引火灵夏日招引水灵,正厅中一年四季温暖如chūn,王子神农临风明日便会离开姬城,姬族王特设晚宴替神农临风践行,正厅宽敞明亮,踏进正厅中面对的主位后放着一面屏风,远远望去屏风上画着一头威严的雄狮,走进了屏风细看才看见屏风上画着清川郡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