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朋说到这里就是低下了头,陆笑能隐隐地看到他眼角边泛起的红cháo,也低下了头去当作没有看见。
她心里有些异样,这两年来,周围没有人跟她提起huáng臻,就是之后huáng臻每两个月来一次信,可信的落款都是阿huáng。
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把huáng臻这个名字都忘记了,可是直到此刻陆朋提起来这个名字,她还是觉得内心里有一处地方跳动得特别快,让她有些止不住地要颤抖。
“我用不着这些钱了,我将她还给你,你会想办法给臻姐的。”陆朋抬起头来看了眼还处于没有状态的陆笑,也没有再出声。
许久之后陆笑站起身来,微微点头示意,提了包准备走。
“姐。”陆朋突然叫住陆笑,这是这十几年来,陆朋第一次叫陆笑一声。
陆笑有些愣住,停了下来。
“我小时候很喜欢你,你会陪着我,用你的零花钱给我买玩具,我都记得。”陆朋微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咖啡,俄而一笑,“姐,你三十岁了。”
陆笑一滞,明白陆朋话里的意思,顿了顿,转身而去。
剩下陆朋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从玻璃窗看向站在马路这边等红绿灯的陆笑,扯了扯嘴角。
“你三十岁了,已经等了两年了。”
陆笑站在红绿灯前,看了看手中的支票,点头:“我信她会回来。”
这两年间陆笑又升了职,险些就要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了,可是她自己把这事推了出去,面对huáng济,陆笑很淡定:“家里还有母亲,实在没有多的jīng力。”
当时huáng济深深看了眼陆笑,他明白陆笑心里的想法,陆笑害怕是huáng臻安排让她升职。为了不让陆笑感觉到有负担,huáng济也没再说什么,只道再慢慢来吧,就让陆笑回去了。
陆笑安心回到家笑着跟张秀香说起她又升职了,张秀香只是笑,看着陆笑那笑得格外灿烂的脸心里就是堵得不行,一把抱住了陆笑,拍着陆笑的背哽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笑也是不明所以,只是静静是站着,她睁着大眼睛眨巴着不知该gān什么,表qíng有些慌然无措。
“笑笑,你今年三十岁了。”
陆笑一听就是一抖,忙摇了摇头:“妈你等等我,再等我两年,我还不想结婚。”
张秀香一听,就落下泪来,她明白陆笑的意思。
这两年来,她与陆笑日日相处,午夜梦回陆笑叫得最多的名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心肠再狠,张秀香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拗不过陆笑的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疼了爱了这么多年,她怎么舍得。
急着擦掉眼泪,也没让陆笑看见就是回了厨房,扬了扬声音:“笑笑,吃饭了。”
“我洗个手就来。”
陆笑站在洗手间里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还是长发,还是上班该化的淡妆,得体的衣裳,端庄自在的笑容。
“再等等,等一等。她会回来。”
又是晃了两年,陆笑是终于升上总经理的位置,部门里的工作人员非要跟着一起去庆祝,一向不同下属出去嗨的陆笑终是找不到了托辞,毕竟是给自己庆祝的,笑着应下来便是跟着一起去玩闹了。
她似乎觉得自己老了很多,有点不合那些小姑娘的团队了,人家唱的歌跟她听的好似不在一个调上,人家边跳边唱,反倒她这个被庆祝者坐在一边显得有些不合群。
公司里不少单身huáng金汉都向陆笑示意表白过,有的送过花,有的邀请过用餐,有的甚至提出过送她回家。
可陆笑都一一谢拒了,送花的她没收下,请吃饭的她说妈妈在家做好了等着她回家,要送她回家的她gān脆指了指自己的车。
别说这些人都放弃了,就是连追了陆笑七八年的邱丹珄也放弃了。
陆笑喝得多,酒量好,吓得一群人没回神,大伙都竖着拇指赞着陆笑真汉子也,陆笑眯着眼睛笑了笑,道一声那是自然。仅这一句,从此以后,全公司上下没一个将陆笑当上司看。
只是酒量再好也会有喝醉的时候,然而陆笑早给邱丹珄打过电话,所以公司里有对陆笑有意思或者准备对陆笑有意思的单身汉们个个瞪大了眼睛,没见过这个叫求单身的啊,哪里蹦出来的?
邱丹珄这次学乖了,知道自己打车过来接陆笑。把陆笑扛回家的时候就是张秀香也吓了一跳,忙问着邱丹珄陆笑怎么会喝成这样。匆匆jiāo待了两句,邱丹珄就是因着有事而打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