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妮一听,眼泪就留下来,一心盼望的良人竟然是这么个下流东西,教她以后还有什么希望?
祈云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了,怒道:“哭哭哭,就会哭。哭有用吗,还不如想个办法解决。”
林佑安也劝慰她:“大姐姐,你先别哭。你那天说见了福昌姑妈就不舒服,你仔细想想,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指不定你不舒服还是福昌姑妈设的局。”
林曼妮擦了擦眼泪,仔细的回想:“那天福昌姑妈来看我,我与她一道喝了些茶,然后她要回去了,我便去送她,然后在花园走了走......”
“等等,那茶是谁斟给你的——“
“是福昌姑妈带来的丫头,姑妈说她喝不惯别人冲的茶,她这丫头冲的茶最纯正漂亮不过,让我也试试。”
祈云和佑安对视一眼,这也太巧合了吧?
“还有呢?福昌姑妈后来有没有还塞给你喝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祈云不耐烦的问,直觉林曼妮的病跟福昌公主脱不了关系。
林曼妮脸色变了变,“后来福昌姑妈听说我病了,送了我一罐子蜜橘,说最是甘甜凝神,让我每天吃一个两个......我......”
祈云和佑安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照做了。“橘子呢?”
林曼妮取了出来,只剩下小半罐了。林佑安想叫大夫,祈云制止了她,“府里说不定也有福昌姑妈的人,我们就不要大张旗鼓,免得打糙惊蛇了。这府里的大夫每次看病都一个调调,指不定也被收买了,我去外面找人看看。你明天去庄子住,谁也别见,就说静养,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祈云果断的对林曼妮说,林曼妮低着头,拉着祈云的手哀求:“妹妹一定要帮我,我......不要那银子了......妹妹帮我。”
祈云派亲随去找了高明的大夫看了那瓶蜜橘,结果说里面放了微量的“散神散”,倒不至于大害,顶多让人jīng神萎靡,睡眠不安。
祈云闻之,手上捧着的茶盅就摔到了地上,好你个福昌,欺人太甚!
林曼妮听说后呆了,然后泪流满面、哭不出声,表示死也不要嫁,福昌公主歹毒,要嫁的也不是什么良人,她嫁给这样的人家还不如出家——
祈云心烦意乱,胡乱的安慰了她几句,便走了。
祈云先给林震威发了封千里加急的家书说明qíng况,请示林震威该怎么办,然后召集了几个亲随和小伙伴们商量对策,大家七嘴八舌,把平生通晓的手段、计谋都奉献出来了,有说去母留子的,有说把这丫鬟连同这孩子控制在手里,若是杜敏以后林曼妮不好,便让孩子和丫鬟有差池,有说把母子悄悄弄没的,有说闹大让福昌公主难看的,有说退婚的......祈云也是退婚的意思,她纵然对林曼妮没多深厚的感qíng,可也不愿意自己的长姐嫁入这样láng毒的人家,只是退婚了,必然对安庆县主和镇南王府名声有损——
芸娘说,“既然如此,那便让杜家、福昌公子自动退婚吧。”
☆、第二十八章
仲冬十一,天气晴朗,阳光飒慡,huáng历说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福昌公主眼皮却从起chuáng后就跳过不停,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想到家里那个小业障,福昌公主心慌得更厉害,赶紧吩咐人好生看紧,免得出什么意外,然后梳妆打扮整理妥当,带了刚及笄的女儿杜欣去迎接客人了。
今天是福昌公主驸马杜奕的四十寿辰,从几天前,送入公主府的贺礼便络绎不绝,今天摆宴,大凡和公主府有点关系的人都来了,事关重大,可不能出一点差错,所以看紧点是很有必要的——
驸马在门前迎接客人,福昌公主在后院招待女客。
能坐在正厅由福昌公主亲自招待的自然都是些高贵身份的客人,这些都是人jīng,自然懂得什么场合看什么人说什么话,福昌公主夫君生辰,她又是快做婆婆的人,杜敏公子迎娶镇南王府安宁县主的事最近可是京城的热门话题,安宁县主的嫁妆据说入城就用了两个多时辰,这么丰厚的嫁妆可真叫人羡慕啊。大伙理所当然的往这方面凑趣,福昌公主哈哈的笑应着,心里huáng莲似的,早知道就不该买那贱婢入府,要不然哪有今日这么多事!
这时候,福昌公主听到有人问了声,“咦,今天咋不见杜敏公子?”问话的是宰相夫人,其余人纷纷应和,表示门前迎客的只有杜驸马和几位管事,的确没见过杜敏。
福昌公主暗骂了一声: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却笑得灿烂,“敏儿啊昨夜看书看晚了,受了些风寒,今天本来是要起来的,我没让他起来,一边打喷嚏一边迎接客人,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