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却是尚君墨大声惊呼,“不好了,有更多人冲进来了!”
“这些都是谁?”凤萧箫有些惊讶,压低了声音去问,手中却施法缚住了余盛天。
“穆家军!”
凤萧箫知道穆昭与殷无忧本是夫妻,便没有多想以为是他来帮她,便起身迎了出去,只是那穆昭方方进门便直冲过去,待凤萧箫知道他的企图已然来不及。
那一刀下去便是斩首,余盛天的眼里是满满不甘与惊讶,那头咕噜咕噜,一直滚落到了凤萧箫脚下。
“三叶梅花听令!”穆昭举起手中内阁腰牌,“落霞洲其余残党,如今归于次辅统领!若有违抗,格杀无论!”
凤萧箫如梦初醒——她自负聪明,只是这人心叵测,又是她如何能料到的?
尚君墨一下次便冲了出去,再回来时声音已然是带了惊慌,“师父!少奶奶不见了!”
凤萧箫只觉得筋在头上跳,“好计谋!瞒天过海,杀人灭口——你倒是比我做得更gān净!”
穆昭没有说话。
案子至此水落石出。内阁纷争引发三叶梅花的争斗,昔日心软救下的男童最后给闻刀山庄带来了毁灭,次辅乘机夺取三叶梅花统治权,自此一役,内阁首辅已然倒台,天下权力,在那一夜归于次辅手中。
“只是可怜了这余盛天,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养育之恩,手中还拿捏了一个眉照寒,最后却谁也保不住。”百岁山上,凤萧箫叹气。
“一步之差,竟然是另一个结局。”尚君墨道,“若是提早注意到穆昭的归属,恐怕就不会是现在的惨剧。唉,都怪我太大意。”
“人心难测啊……又怎能料到?罢了罢了,人间之事,本来就说不清楚……倒是你,这事儿和你没屁大关系,怎么是都怪你?”凤萧箫调笑,“你说你,和为师一起修仙也快两百年了,遇到什么事qíng,都可劲儿说‘都怪我都怪我’,你就不怕以后大家都叫你背锅仙人?”
“你也好意思说我?”尚君墨看她一眼,“倒是你,整天往人间跑给人家擦屁股,也不怕人家以后唤你叫‘擦屁仙子’!”
“逆徒!”凤萧箫气急,抬手就要给他一个脑瓜崩儿,那仙童却突然出现。“凤姐姐,我是来送请帖的。”
“哦?何方盛事?”
“青阳山千年大庆。传说百岁山青阳山凤凰山天誉山都会去。”那仙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哦对,青阳上仙还邀请了兰亭阁主和水月宫主,还请凤姐姐赏脸。”
尚君墨隐约感觉不对,侧眼去看她,果然脸上已经是一派浓云密布。
殷无忧门前。
“事到如今,我还是愿意叫您一声大小姐。虽然当时殷大人叫你嫁给我,是时局所迫,但是我心里还是很高兴,因为我喜欢大小姐。”她不肯见他,可他知道她在。
“这五年来,却是叫我时时处处耽误了你。此时要提及我身不由己,再说下去也像是无用辩解。”
“大小姐,我这次便要入京了,穆家终于可以辉煌了,您是不是应该祝福我?”
屋里没有人说话。
他终于咬了咬牙。“这是我给你的休书,这五年的牵绊,至此便断了吧。”
那一队人马风光,终于从殷府门前驶过,殷无忧的房门这才打开,露出她疲惫的身影,“他走了?”
“是的,大人。”
殷无忧抬头,眼前是一片朝霞。
喜欢?她笑。喜欢有什么用?这世间的人,终归是各怀心思,永远都走不去一处。
☆、断肠绝骨
帝京。
隆冬之中,大雪已然是纷纷下了起来。帝京西部外围是清平国最大的奴隶市场,便是在这大雪天里,也是无比热闹,加上最近新来了沙河洲新进的西域奴隶,更是吸引了无数达官贵人前来选购,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市场中心是一个看台,修建之时从库房中打通了地道,每次选购,奴隶们便都是从库房里被机关传送到看台上。那些贵族定下规矩,这种“展览”式的售卖是不允许奴隶们穿外衣,只允她们穿一层薄薄的内里。每次上升,便会引起一阵喝彩,却也成为了贵族中的时尚,他这次实在是不好拒绝,只是看着身边喝彩的人,心里却是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