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问什么,却害羞不知怎么去回答,便装傻问他,“……什么怎么样?”
他低笑,伸手牵了我,“我是说——若是做你的夫婿,你觉得怎么样?”
我的脸刷得一下便红了,心里就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脑子里却都是他的身影。“你这个人,当真是不害臊!”我别过头,却是因为脸红。
“对,我不害臊,可若害臊还不知要拖到几时呢……快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我止了笑,终于说了一声,“我愿意。”
于漱石这便向我家里下了聘,于家家世清廉,又比爹爹高了一品,爹爹虽然是恨我私自出走,看我寻得金玉良缘也是很开心的,便也同意了这门亲事,时间便这般定了下来,可是烟苒,却一直没有消息。
我成亲了。我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当时便想,要是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一个月后,烟苒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她被穆昭赎了回来,现在正在穆大人的冲锋营中做事。我别提有多高兴,便叫漱石备了马车一起去,漱石也为我开心,道:“寻了这么久,终于是找到了!”
到那时已经辗转了近两年,我已然有快两年没看到我的烟苒。
到军营的时候,我远远便看到了她的身影,她着了一身军装,正在训练士兵枪法,一枪一式,举手投足竟然是意气风发,竟然让我呆了一呆。对啊,这就是我的烟苒!我转头正要向他夸赞,却见他也是呆住,两眼看着她,眸中是一片赞赏。
他初遇我时,眼中也是这副表qíng。
我虽然见到烟苒无比开心,却也不开心,这一点qíng绪来得莫名其妙,但却真的存在,叫我怀疑我是不是过于小心眼了。
这世间的罪,十分都来自于这一句“我以为”,只是终究还是止不住我疑心生暗鬼。
烟苒也看到了这边有人来,便策马而来,到我面前十尺处才停下。“小君?”她大喜,下马便来抱我,“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还在白鹭洲吗?”她又急忙把我扯开,仔细端详,“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这路这么长,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你?你怎么变瘦了,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我看到她还是忍不住心中感动,霎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傻烟苒,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倒是应该先回答哪个?”
她又把我抱在了怀里,说,“一个也不要回答,现在我看到你,心里有什么苦也都变成糖了!”
身后的漱石终于清了清嗓子,开玩笑道,“你便这般当着我的面和我夫人说这种话,却也是太不礼貌了吧?”
“你夫人?”她抬头看看我,又看看他,问:“小君,你这是……嫁人了?”
我心中一阵甜蜜,缓缓点头。却是她抡起□□,直指漱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呼着你要做什么,只是她也便是象征xing地一指,说“好好待小君,她可是我的心头ròu。”
漱石说一定。
她又转过身来,问我先下在哪里住着,我答她说在于府,漱石是帝都有名的名医,我便是和他成婚的。
“名医?”烟苒眼中一亮,“这下倒好,我还有一事要请教您呢,入冬以来,冲锋营的兵士却是毫不怠慢,只是寒冬如虎,有好几个士兵已然被冻伤,神医可有什么能防止他们皮肤皲裂的得力方子吗?”
漱石说:“有倒是有,不过这营中军士众多,材料却是要很多的,还有一味甘油现在帝京中正是稀缺,我这边正好就有一批甘油在路上,到时我帮你配好了,你来拿便是。”
“那就提前谢过小妹夫了!”烟苒向他比划了个感谢的手势,回头又看向我,“小君,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虽说重逢本来是该陪你的,可我这边实在脱不开身,加上最近天冷,不然你便先回吧,等我得空了,便去于府找你。”
我说好。
那晚正要睡眠,我偎着漱石,问他,“你觉得烟苒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歪着头想了很久,嘴边却是带了一抹笑,“飒慡,唐突,就像一阵飓风。”
“那我呢?”我有些不悦,问。
“你就像……一阵清风,不知不觉,就chuī到我心里了。”漱石调笑,伸手来挠我的痒,我又羞又喜,伸手去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