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向外跑去,一身红衣在夜色中几乎绽放起来。篝火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今晚,这里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舞台。
而就在这一夜前几天,一个落魄的旅人不小心闯入了这片绿洲,并在边缘处因缺水昏厥。戈尔木那日正在外围巡查,便将这个旅人救了回来。过了不几日后这个年轻人终于醒来,向戈尔木一家道谢之后便说要走,戈尔木制止了他,说,“现在正是旱季,先不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若是现在出去,恐怕你走不出这个沙漠便被这烈日晒gān了。加上过几日就是我们族的节日天神祭,不如留下来几日,等旱季结束再走也不迟。”善良额尔纳卡族人向来好客,在劝阻之余已然开始邀请他一起参加这夜的舞会。年轻人有些尴尬地低了头,说,“好,谢谢你,戈尔木叔叔。”
年轻人很勤劳,在戈尔木家的时候便时常帮他gān活,戈尔木一家喜欢极了这个年轻人,也就是不几日便将他当成了一家人。
“年轻人,都这么久了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哪!”那天夜里,戈尔木一边嚼着新烤的孜然羊腿,一边问他。
年轻人低头咬了一口手中的羊腿,“我出生时是在遥远的白鹭洲,那夜母亲诞下我时正逢星河灿烂,母亲便给我起名叫沈星河。寓意是愿我之后的日子每日都像那晚一样星河开阔,遇到棘手的难题也能迎刃而解。”
“好名字!”戈尔木递来一壶酒,“星河,不然就留在这里吧,你看——我们的生活是多么美好,这片沙漠中,像扎西德勒这样的绿洲可不多!它就像是天神赐予我们的宝藏一般,让我们的生命在这边沙漠中延续!”
沈星河笑了笑,“戈尔木叔叔,这里的生活真的是很开心,我也很喜欢,但我终归不属于这里,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大家都是这样,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戈尔木叹了口气。
正当沈星河正要说些什么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个少女的声音远远传来,“嘿!巴旦——帮我抓住它!”
“是!小姐!”戈尔木打开门张望,那巴旦正一脚踏在木车上腾空而起,却还是没有抓到那只鹰。
“巴旦!你真蠢!”红衣少女从后面追上来,“算了!姑且让他飞去吧,毕竟是属于自由的。”
戈尔木正要回头和沈星河说什么,却发现那个年轻人已经腾空而上,直追那只苍鹰。
“天啊!那个男人是谁?”大家纷纷惊讶,青塞维尔仰头去看,不一会儿,竟是那个年轻人将那只鹰又抓了回来,手臂上依稀有些抓痕。
“……”青塞维尔看着他清俊的面庞,一时间忘记了道谢,等他作揖准备离开时才恍然大悟“喂!等一下!”她上前去,看着他:“谢谢你!”
“举手之劳。”沈星河颔首,“若是没有什么事qíng,我就先回去了——戈尔木叔叔还在等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她笑,眼中是灿烂星河。
大家肆意挥舞着手臂,少年们露出最qiáng壮的臂膀,少女们穿上最华丽的衣裳,老人们演奏着古老的歌谣,大家围着篝火,一片欢乐繁华的景象。青塞维尔站在火堆中央,明亮的火焰映照在她姣好的身材和蜜色的皮肤上,加上舞衣上的缀放和流苏,每个转身都带起一阵掌声。
“看哪!这就是我们额尔纳卡的女神!我们的小姐!青塞维尔!”他们赞叹着,呼唤着青塞维尔的名字,那个少女在火焰里跳舞,眼神鲜艳而明亮,却总是无意间掠过那个外族的年轻人,而那个年轻人,也在看着她。
“你猜小姐会把云锦腰带给谁?”有少女在一边窃窃私语,猜测着她会看上哪家的少年。
“我觉得会是巴旦,他是我们绿洲里最qiáng壮的男人!”
“我也喜欢巴旦啊……每次看着他壮硕的肌ròu,我都想流口水!”
少女们爆出一阵欢乐的笑声,一曲舞罢,青塞维尔有些微微出汗,高高的胸脯还在不停起伏,她带了一脸笑容,一步一步从篝火之中走了出来。
她看着沈星河,沈星河也看着她,她是那么美,就像一株火红的曼珠沙华,悄悄便扎根在了他的心中。
大家仍旧在高呼着她的名字,她越走越近,越近他便越不能呼吸,到最后她将云锦腰带递给他的时候,他几乎觉得这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