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官阳晨抱着被暗火烧焦的手臂痛倒在地,不断打着滚,但身上火势却丝毫没有半分变弱的迹象。
“……玛哈萨玛雅萨多阿”上官流云继续念着口中的咒文,上官阳晨身上的暗火随着她口中符咒的吐出,越发厉害起来。待到上官流云将最后一个咒文念出,便听得上官阳晨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身上都泛起了暗红的火光,火光将他身上的肌肤灼伤,经脉内涌出熔岩般的液体,滴落在地上灼出一片暗黑。被暗火灼烧的肌肤越来越多,只是短短片刻时间,上官阳晨的身子便似被全然融化了去。
“本是……同根生……相煎……”上官阳晨望向上官流云的目光突然耀出了几分清明,他紧咬着牙关拖着残躯艰难地向后退了几步,口齿极为不清却是竭尽全力地咆哮道。
上官流云望向他的眸色一黯,却是紧抿着唇一眼不发,火势将上官阳晨一点一点吞没,上官流云看着上官阳晨的残躯一节一节坠落,在地上变作暗黑色焦炭般的东西,不由得垂下眸子,别过了脸。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上官流云自然知晓上官阳晨所言的这句诗的,但是这却是眼下唯一能保住上官皓月和自己的xing命的路子,也是唯一能让上官阳晨解脱的方法,她别无选择。
到底是谁生出了这样歹毒yīn狠的招数,算计她上官家!
上官流云抬眼,再看向上官阳晨,上官阳晨身上的咒光已然消失殆尽,只余下满地乌黑láng藉和空气里令人微微作呕的焦臭气息。
“皓月,出来吧!”上官流云轻声一叹,抬手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敛了敛心神,对身后的上官皓月说道。
上官皓月捂着鼻子战战兢兢地从后面走来,空气中传来的焦臭从指fèng间传来,让人微微有些作呕,面前的一片láng藉亦是让她心惊胆战。
“走吧!”上官流云伸手牵了上官皓月的手低声说道。
“那表兄他……”上官皓月看着地上的焦尸残骸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自己的表兄,上官家人怎可散尸荒野?
“斯人已逝,此地不宜久留,待到破了这阵法,再来将这些骨灰入殓也不迟!”
上官皓月见她已如此安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默默地跟在上官流云身后绕过上官阳晨的残骸向前走去。
许是耗费了太多咒力的缘故,上官皓月只觉着上官流云牵着自己的手比方才冰凉了许多。
“三姐姐可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休息?”上官皓月握紧了上官流云的手,关心道。
“无碍,出口就在前面,且先走去!”上官流云朝她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笑说道。脚下的步子又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显得有些急促起来。
上官皓月亦赶忙加快了步子紧紧跟在她身后,未及多时便已循着先前的光亮走到了青龙道的道口。
但见道口处碎散着许多枣木碎屑,四下里尚有咒斗残留的痕迹。上官流云用脚拨弄开那些枣木碎屑,只一眼便瞧见了埋在碎屑下的缚灵符。
她蹲下身,仔细端详了那枚缚灵符一番,轻哧一声,心道果然如莫晓风所料。
许是先前已经有人在此jiāo手的缘故,眼下缚灵符已然出现了几道裂口。
“看来表兄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帮上。”
“三姐姐此话何解?”上官皓月跟在她身后,却丝毫不知上官流云要做些什么。
“待到出去三姐姐再告诉皓月,现下皓月先退后些!”
上官皓月依言向后撤了几步,上官流云用朱砂笔蘸起最后一点朱砂,在那道符咒上认认真真地画下自己的咒印。
上官皓月站在她身后偷偷瞄着上官流云的动作,上官流云画下的咒印她先前从未见过,便是方才与上官阳晨jiāo手时用的那个咒法她也是闻所未闻,这些定然不是上官家的路数。
“临兵斗者阵列皆在前,上洪荒四shòu,听吾辈之号令,破诛邪之法仗!”
指尖咬破,jīng血滴落在符咒上,霎时间被朱砂画过的地方开始变得暗沉起来,伴随着咒符的暗沉,四下里的土石也开始缓缓崩塌,上官流云双掌上下翻飞不断结着印 她手上动作极快,快到上官皓月的目力已然追寻不上。
“三姐姐小心。”上官皓月眼见着四下崩塌的土石就要朝上官流云身上砸去,当即吓得惊叫出声,快步迈出便要去扑上官流云。
只是脚步方一迈出,脚腕上便好似被人缠上了一条丝绢一般,用力牵扯着丝毫动弹不得。
上官皓月见状大惊,再看上官流云,却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眨眼便将上官流云头上的落石击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