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流云?你们此番入阵到底是何qíng况,怎到现在还不见阳晨出来!”上官沉木闻言怔了怔,低头目光深沉地望向上官皓月,轻一挑眉,问道。
“阳晨表兄他……他已经殒身在阵法里了!”上官皓月听他提起上官阳晨,心下怔了怔,垂下眸子,颤了颤声说道。
“什么!”上官沉木闻言,一双鹰目立时瞪圆,却是万分震惊。
“是皓月亲眼所见,表兄被瘴气吞噬,若不是三姐姐搭救,只怕皓月也……”
“这阵法中怎会有瘴气?”上官沉木听见瘴气二字,脸色瞬时一沉,变得严肃起来。凡有瘴气之处,妖怪横行,上官家世代降妖,怎会容得瘴气出现?更何况这瘴气还毁去了自己一个孙儿!纵生死之事在上官家这样的yīn阳世家也已是常见,但眼下白发人松黑发人,让上官沉木怎生不悲戚恼怒!
“莫非不是家主所设?”
“荒唐!我上官家何曾会设这般肮脏的东西!”上官沉木冷哼一声,拐杖又沉沉在地上拄了一下,转过身去背对着上官皓月愤然道。
上官皓月闻言亦是吃惊,她怔了怔,垂下头也心知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低头沉默了片刻却是兀自小声嘀咕道:“难道真像三姐姐所说有人yù要动我上官家。”
“你方才这话,是说流云一早便知此事?”上官沉木虽是年迈,但也不是耳聋匮乏之辈。上官皓月那一声嘀咕自然也是入了他的耳中。
“三姐姐说过这阵法有异,让皓月多加注意。”上官皓月听见上官沉木发问再不敢乱说,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流云那孩子?”上官沉木语气中尚有不信之色。
“家主无需置疑,皓月说的的确是流云姐姐,方才那一场试炼家主不也亲眼瞧见了三姐姐的能力?论处世持家皓月比不过长姐,论灵力咒力,相较于三姐姐皓月只怕望尘莫及。更何况皓月亲眼见着表兄已经殒身在这一场试炼中却连保护表兄的半分能力都没有又何谈继任上官家,故而皓月恳请家主收回成命,另立贤能继我上官家家主。”上官皓月说得诚恳,纵然她心知上官流云无心上官家这家主之位,但是眼下若真有人yù要谋算上官家只怕也只有上官流云方能招架。此番事下纵她上官皓月年少却也权衡得出究竟孰轻孰重。
上官沉木背对着上官皓月,沉默良久一言不发。
“还望家主收回成命!”上官皓月复又恳请道。
“三日!”上官沉木思索良久方幽幽开口,长叹说道。
“三日之后若是流云还未能醒来,这家主还是你来继承!”
上官沉木说罢,又暗自叹息一声,鹰目犀利的眸光中却是深邃一片。没想到竟会有人对他上官府下手,真当他上官沉木老了,不中用了是吗!只是眼下yīn阳道上各方势力暗涌纷纷,若不是qíng况不容乐观,自己又怎会如此仓促选立继承人。本以为若是顺利这偌大家业应是jiāo与凌雪或是阳晨打理,却未曾想被人暗中摆了一道,害得阳晨命丧huáng泉,凌雪也是灵力咒力尽散,四个小辈,独留下最年幼的上官皓月安然无恙,当真讽刺。
“皓月明白了!”上官皓月闻言沉默了半晌,方低声回道。三日,这便是上官沉木能给的最大时限,今日一战,yīn阳道上众家纵然能被上官凌雪那一道秘术震慑,但也未必就能灭去láng子野心。若是上官家不早日立下家主继承人,让小一辈在这yīn阳道中立下声威,只怕过不了多少时日便会有更多波折。长姐所言,家主所虑,只怕皆在于此。
“你且回去看看凌雪和流云吧!”上官沉木抬起头来望了望着一片láng藉的试炼场,背对着上官皓月幽幽说道。
上官皓月抿着唇,深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无数思绪方缓缓道:“皓月先行告退!”
她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离开试炼场,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那些都是她上官一族的血。
与此同时,正西厢的素雅屋内,狻猊香炉上升起袅袅熏烟,在空气中氲出奇异的香气。
“莫大小姐,这疗伤是我上官家中之事,莫大小姐是上官府上的贵客,还请移步前院,莫再cha手才是。”上官流云的屋中,鬼宿式神开口说道。
“呵,小小式神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二人的道行,想要救她?还真是不自量力!依我看,待到尔等修成四象式神之力再说这等大话!若不是我那枚天心丹护着她的灵脉,你当她上官流云还有命活到现在?告诉你们,救上官流云这事儿本大小姐cha手是cha定了,而且这人我莫晓风一定要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