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水喷了出来,正中目标,那人胸前的衣服顿时一片水湿。
“喂你……”
“咳咳咳咳咳……”我没命地咳嗽着,于是他没好意思再出言责怪。
“没呛到吧?”维维替我拍打着后背。
我摇摇头。
“应该快到山顶了,走吧。”维维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
冰凉的触感,柔软而舒服,我的烦闷燥热感立时全部消散。
“不要一直低着头走路,沿途的景色都很美丽。”维维心qíng愉快,连声音都带着笑意。
我“嗯”了一声,qiáng打jīng神,环视身边的高树矮糙。
老妈总是说我的审美观异于常人,像现在,我并不觉得这里的风景有多美,随便哪座山都能找到如出一辙的景物,如果真有什么景色能够让我有所触动,那么……
我想起的是偶尔chūn堤。
“维维,下个礼拜天我带你去……”
“看!那里有小溪!”维维兴奋地打断了我的话。
后面同样有兴奋的欢呼声响起。
这里又不是沙漠,没必要看到水源就那么开心吧?
“这溪里居然有小鱼耶。”有些男同事已经赶到了我们前面,激动地大喊大叫。
“真的?!”维维松开了我的手,奔跑过去。
“维维……”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
一帮子人围着小溪莫名其妙地手舞足蹈,我站在一旁,完全无法融入其中。
已经有人脱了鞋子站到溪水里摸鱼,也有一些坐在溪边的石头上高声说笑。
维维在人群中拼命朝我挥手,我只能走过去。
“水很清,说不定能喝呢。”她蹲下来,用手捧起满掌溪水。
“喂,不能喝吧……”我突然感到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不自控地向前倾去。
“笨狐狸!”
“哗啦”
我欢快地扑入了水中。
耳边传来一大片惊叫声,震得我的耳膜生痛。
疼痛与冰冷一同刺激着我的神经,我难过得几乎无法呼吸。
“维维,你没事吧?”
“是脚吗?扭到脚了?”
我从水里昂起头来,溪水一下子灌进了脖子,寒凉刺骨。
维维?难道我听觉错乱?为什么大家都在喊维维的名字?我低头看看自己,很好,没有灵穿。
茫然间,我感到有人用力地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捞了起来。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路都走不好?”欧阳把我拖到岸边,伸手在我的脸上用力地抹了几下。
我却更关心另一边被众人围观的维维。
“那边怎么回事?”我问欧阳。
我摔倒的过程不过两秒钟不到,维维会发生什么事qíng?
欧阳看都不看那边一眼,“你先顾好自己吧。”
“啊,不要紧。”我挣扎着要站起来,膝盖上却一阵疼痛。
“坐下来!”他一把按住我,“衣服没湿透吧?还不赶快把外面湿掉的衣服脱下来。”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动手来脱我的衣服。
里面的T恤还是湿了,胸前一大滩水渍,我不禁怀疑这是被我喷水的同事对我下的诅咒。山里风大,呼呼地chuī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穿着吧。”眼前一黑,有东西罩在了头上。
“你走开!”我厌烦地一手将他推开,连同头上的外套也一并扯下扔到一旁,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维维那边。
“扭了一下,没什么。”
我看见维维被人扶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右脚的鞋子已经脱掉,有人正在帮她按摩。
请问谁能告诉我前因后果?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我焦虑的目光。
“你没摔伤吧?”她急切地问。
我摇摇头,膝盖火辣辣地像被火烧,我痛得暂时无法说话。
一切事qíng都发生得如此突然,我到现在依旧迷茫。
“她看到你摔倒,想冲过去拉你,结果自己也摔倒。”欧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在我耳边如此这般地解释着。
我点点头,终于思维清晰。
原来如此。
“算了,别爬山了,还是去医院吧,她”说话的人不小心瞄到对面láng狈的我,“们好像很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