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啊?”阳遥看看他雨中臃肿的背影,又看看我。
“高中时,他追过我同桌。”我言简意赅。
“那么成功了吗?”
“同桌对他还蛮有好感的。”
“噢,你帮他说好话了?”
“我跟同桌说,那个死胖子有什么好的,结果同桌就没答应跟他jiāo往。”
“……”
阳遥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左胸。
“破坏人家的姻缘,小心遭报应。”
几点雨水借着风势飘进衣领,脖子一阵冰凉。
到家的时候大雨却停了,天边隐约有日光从云层里透出。
进屋后,竟意外地发现维维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我还以为你要到晚上才回来。”我没有换拖鞋,直接冲到她身边坐下。那枚戒指就藏在裤兜里,我隔着布料略带紧张地摩挲着。
“嗯,话不投机,于是就回来了。”维维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仿佛非常疲惫。
“去见客户吗?”林氏那么大的一个烂摊子,难怪谁都避之唯恐不及。
维维笑得灿烂,慢慢地摇头。
“那个人,你也认识。”
这句话,我今天已是第二次听到。
我与维维虽是大学同学,却不同系,彼此之间有所jiāo集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猜不出是谁吗?”维维挑了挑眉,“给你点提示。”
她拿过放在桌面的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一部异常眼熟的手机。
“怎么……”我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
果然,维维是去见那个人。
“安净。”
我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
“今天我去见安净,她叫我把这部手机jiāo还给你。”维维的脸上看不出有丝毫不悦,嘴角微微上挑,甚至带着一抹复杂的笑。
“不可能……”我的手机怎么会在安净手上?!
“你丢三落四的习惯真应该改改。”维维抓起我的手,手心朝上,然后把手机放到上面。
几扇阳光穿过阳台she进屋内,明亮的光柱里,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翩翩起舞。
“维维,你在之前是不是见过古渐尹?是她把我的手机jiāo给你的对不对?”我记得很清楚,手机就放在我所穿的外套里,并留在了古渐尹家中。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安净叫我jiāo还给你。”维维难得如此有耐心地再次说明。
“不可能……安净把我带走的时候根本没有拿我的外套。”我醒来的时候,依旧穿着那件恶心的吊带衫。
维维的瞳孔倏然收缩,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我警觉得太迟,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一切皆无可挽救。
“那天晚上,你们果然在一起。”她咬牙切齿地笑着。
“不是,我没有……”
“居然还向我示威。”维维突然挨了过来,手指灵活地一颗颗解着我外套的扣子。
我一时弄不清她的意图,木木地任她摆布。
外套之后便是单衫,维维没有让我再继续脱掉,只是稍稍用力拉扯,肩膀上的肌肤便bào露在空气之中。
目光触及那块艳丽的刺青,心中又涌起了难以言喻的屈rǔ。
“你会不会把我想得太愚蠢了,以为没有刺完我就猜不出是什么意思。”维维轻嗤一声,“Jing是吧,简直当我是傻瓜。”
心脏像被人用锤子敲了一下,痛而震惊。
“不是的,不是安净。”我有太多事qíng需要解释,而话却只能一句句说,“那晚我没有跟安净在一起,那个刺青不是Jing,还有,最关键的是,安净并没有参加并购林氏的计划。”
维维静默地听着,表qíng非常认真。
“从头到尾都和安净无关,是古渐尹,林氏的敌人是古渐尹才对!”我说到激动之处,她鼓掌助兴。
“jīng彩,真jīng彩。想不到厉狸你这么的能言善辩,瞬间便扭转乾坤,颠倒是非。”
我抓住她击掌的手,郑重地道:“你可以找人去查,安净那家公司的幕后老板确是古渐尹。”
“我知道。”维维点点头,居然一副了然的神色,“摸不清对手的底细还谈什么反攻?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