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队每天都要训练,如果你不能时时陪着我,就说不上我们在jiāo往。”
“我两个星期前不是已经退出校队了吗?”他温和地解释,好脾气地包容着我的健忘。
“在此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喜欢的是你打球的样子。”
他的表qíng转为惊愕,但随即又再展露出迷人的微笑。
“那我重新申请加入校队就好。”
“校队每天都要训练,如果你不能时时陪着我,就说不上我们在jiāo往。”
“……那,你觉得要如何是好?”他笑得勉qiáng,嘴角微微抽搐。
“分手。”
……
我的所有恋qíng,每次都无疾而终,旧的去了,新的马上续上,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万叶丛中过,片糙不沾身。
“为什么来者不拒?”同桌问。
“人生得意须尽欢,男欢女爱不过是一场让彼此快乐的游戏。”
“不对。”同桌目光深沉,似看破个中玄机。
“你只是因为太寂寞。”她的表qíng,隐约带着怜悯。
我仅一笑置之。
寂寞对我而言,更像是雾中繁花,美丽而神秘,而我,并没有置身其中。
她将我想象得过于感xing。
学生时代的生活其实非常枯燥无味,每天奔走于家与学校之间,还要面对难以消化的课业,年少青chūn,纸一般苍白单薄。
我喜欢有人对我淋漓尽致地献殷勤,事事服务周到,处处设想妥当。
jiāo往是一件很有趣的事qíng,特别是和不同的人。只要游戏规则不变,花样任君喜好,只要彼此都乐在其中。
高中毕业的时候,同桌笑嘻嘻地对我说:“林维维,日后你必定会挂念我。”
或许我会偶尔想起喜欢在自习课上对备考生讲童话故事的语文老师,或许我会偶尔怀念第一个和我jiāo往的对象,但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挂念这个jiāoqíng不深的同桌。
“你还没有发现吗?”同桌古怪地看着我,“除了我之外,你没有别的同xing朋友。”
我恍然大悟,但随即又疑惑地看向她:“我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
她愣了愣,没有说话,掉头走开。
重复着同一个游戏的生活在大学里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周而复始的戏码,再jīng彩,也会厌倦。
百无聊赖之时,那个人,恰好出现。
“男欢女爱不过是一场让彼此欢乐的游戏,但你看起来一副很无聊的样子。”她的样子说不上是漂亮,但笑起来的时候却很吸引人。
“要不要试着和我jiāo往?”她语出惊人,而我却没有被吓到。
依旧是同样的问题,我看着她问:“你喜欢我什么?”
“暂时想不出来。”她摊了摊手。
“那我给你时间苦思冥想。”
那一天,我和正在jiāo往的对象分手了。
因为前所未有的好玩,所以我允许她追求我。
每天依旧会问那个问题:你喜欢我什么。
每次她都没有想好。
三个月后,我们正式jiāo往。她依旧回答不出我的问题。
jiāo往后的第二个星期,她在夜深人静时分约我到学校cao场,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烟花。
“庆祝我打破你一星期换一个qíng人的记录。”
我来不及阻止,她神速地点燃了那个看似威力巨大的烟花。
火光冲天而飞,化作缤纷的色彩在夜空中爆开,绚烂盛放。
几秒钟后,学生公寓楼灯火辉煌。
“快闪!”她拉着我,躲进树丛,路线曲折地逃离事发地点。
“你这不叫庆祝,叫惹事。”漆黑的树丛蚊虫众多,迎面便撞上好几只,我不qíng不愿地被她拉着奔跑。
“但我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啊。”她兴奋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感到这个人的所作所为非常可爱。
也许,可以试着再jiāo往一星期。
三年的时间,不过是chūn去秋来的更迭,等到惊觉时,我已经无法对她说出“分手”这两个字。
“在毕业前找好房子吧。”我用喝橙汁的吸管敲了敲她的碗沿。
她讶异地抬起头,才刚塞了一个水饺进嘴里,右边脸颊可爱地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