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我走去开门。
“站住!我还没说完!”她用力地扳过我的肩。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打掉她的手。
“那个姓厉的,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手已经摸到了门锁,听到她这句话后,我转过身来。
“你那时候还小,不记得了,但我和大姐都记得,包括爸爸妈妈也都记得。”
“能不能说重点?”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里却惊疑不定。
二姐冷笑着看我一眼,缓缓开口。
“还记得伯伯和伯娘是怎么死的吗?”
我警惕地盯着她:“你想说什么?”
她耸耸肩,表qíng带上了一丝怜悯。
“厉这个姓太少见了,我听到的时候就觉得应该不是普通的巧合,找人查过后才知道,厉狸真的是那个人的女儿。”
我没有马上答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望着她。
“厉昀珛是他的父亲,服刑中,当初就是他在伯伯的车子里做手脚,害你成为孤儿的。”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自己去查。”
“还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不会吧,你真的是同xing恋啊?”
“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别把她往家里带,这个人说不定想报复我们全家。”
“姐妹一场,给你个忠告,我知道你喜欢玩,但别玩出火了,及早抽身吧。”
忘记了是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在看见客厅沙发上蜷缩着身子沉睡的女孩时,我才彻底清醒。
“笨狐狸,”我推了推她。
“嗯……你回来了?怎么那么晚?”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
“你喜欢我什么?”我呆呆地看着她问。
“暂时想不出来。”她甩甩头,习惯xing地握着我的手,“你的脚底还痛吗?洗完澡后我再帮你上药。”
被她这样一说,我才发现脚底依旧隐隐地痛着,因为新结了痂,还伴随着一点点痒。
“你快点全心全意爱上我吧。”我抓着她肩侧的头发,bī她看着我的双眼。
不想去追究上一代的恩怨,尽管很恨那个害死我父母的人,但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
只是,她也这样想吗?
我们的相遇到底是偶然还是她一手策划?
接近我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补偿?
二姐说,及早抽身吧。
但我已经泥足深陷,万劫不复。
唯一的办法,就是拉着她一同沦陷。
“笨狐狸,我要你全心全意的爱……”把她抱住了,她也紧紧地回抱着我,纤细而有力的手臂,使人安心。
局里局外
猜得到迷局,猜不透人心。
“那么,请帮我处理好这件事。”
求人做事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认识的人中,也只有她会如此。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啜一口柠檬茶,滋味酸酸甜甜,慢慢在口腔内扩散。
话筒那边没有回答,如果她真的不想说,会很gān脆的拒绝,她的沉默只是在斟酌用词。
刚认识她时,原以为煞费苦心也只能和她成为泛泛之jiāo,想不到这人的个xing比想象中要单纯,心底的许多话,居然都对我直言不讳。
“因为笨狐狸给她时被她识破了。”电话线有点杂音,而且讯号似乎受到了gān扰,她动听的声音此刻听来有点粗哑。
“是我的问法有歧义吗?”我自嘲地笑了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维维在电话那头又再次沉默。
我用小勺子轻轻地按压着杯底的柠檬片,此时无需催促,只要耐心等待,她自然会将一切娓娓道来。
墙上挂钟的秒针极有节奏地走了三圈,就在第四圈即将开始时,听筒那边终于再次传来她的声音。
讯号真的有点差,杂音听起来很像雨声,维维的嗓音像被雨水浸湿般,略带凉意。
“我和笨狐狸在一起差不多四年……从来没有见过她哭。”
脑中蓦然闪过多年前的那次争执,那个看起来如此乖巧的人,想不到说动手就动手。
第一次被人掌掴,那种疼痛,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
当时如果不是班长拦阻,我不会只泼她一盆洗过手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