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歌走到了叶泠兮身边,声音比平时柔了许多,“你别怕,欺负你的坏人都被我打跑了。”
叶泠兮这才发现晏歌身上的血渍,她心疼地抚上晏歌包扎好的肩头,“小歌,谢谢你。”
晏歌摇了摇头,道:“此事还没有完,欺负你的曹世子已死,可欺负你的另外一个依旧逍遥法外,日后我若遇到了,定不会饶他!”
“曹世子死了?”叶泠兮脸色一沉,震惊无比。
子鸢点头道:“不止曹世子死了,曹衙也死了,沈佑也造反了。”说着,心底的疑问再次翻上心头,“我分明囚了沈远,可是沈远为何可以逃出来?”
剩下的话,她不能多说,毕竟醉今宵的暗室只有她与苏折雪、阿翎知道,苏折雪当时尚在宫中,而阿翎却一直与自己在一起,还会有谁知道这个囚人的暗室?
“这……这……”叶泠兮没想到世事的变化竟如此之快,全然超出了她的掌控,“小歌,你说还有一人欺负我?”
放眼喜殿之中,除了曹伯宵之外,还有谁?
晏歌迟疑地看了看子鸢,方才道:“沈之淮好大的胆子,竟然在你身上落了欢蛊,若不是……”
“欢蛊?!”叶泠兮惊呼了一声,“这是什么?”
“中了欢蛊之人,若是没有及时找到男子欢好,只有……只有死路一条。”苏折雪喃喃道,“所幸,公主殿下能遇到圣物长生杯,所以才保住了xing命。”
“竟是沈之淮?!”云徽帝甚是震惊,“这奴才好大的狗胆,竟敢刺杀曹世子,还轻薄朕的楚山,朕出去了,定要……”
“父皇,莫要再说了。”叶泠兮颓然摇头,仔细瞧了瞧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云徽帝道:“这是你皇姑姑留给朕的保命之路,我们这里是临安城下,只需沿着石道走到尽头,便可安然离开临安城。”
“如今沈佑造反,城外虽然还有九千人马,可终究是沈佑的人,不可尽信,唯一可信的便是寒西关那十万兵马。”叶泠兮让自己速速冷静下来,“可是沈佑内乱的消息一旦传到寒西关,只怕寒西关外的百万晋兵定会疯狂攻城,所以……所以我们要赶在内乱消息传到寒西关之前赶到寒西关,让晏大将军率兵退出寒西关,保留实力,再谋重整山河。”
“好!朕都依你!”云徽帝重重点头,“楚山,我们父女联手,齐心重整河山!”
阿翎立在一边冷冷看着这对父女的雄心壮志,只觉得有些悲凉,如今山河沦陷,即便是保住了那十万大军,想要重整河山,已经是痴人说梦。
☆、第一百二十九章 .偏逢道阻险
“轰隆隆——”
突然一声巨响从断龙石的方向传来,震得整个石道左右摇晃了片刻,方才平静下来。
云徽帝心头一凉,骇声道:“不好,他们发现了这条路,只怕要用火药把这里炸开,我们快些跑!”
“父皇莫慌,注意前路才是。”叶泠兮快步走到云徽帝面前,搀住了瑟瑟发抖的云徽帝,回头失望地对着苏折雪摇了摇头,“本宫倒是小瞧了你,也错看了你,更为祁都尉可惜,看来那一曲《惊鸿》,再也不是不悔了。”
苏折雪听得心凉,刚yù说什么,云徽帝抢先道:“楚山,不可对影嫔无礼。”
“诺。”叶泠兮微微点头,不再多看苏折雪,只是关切地望着此刻低头沉默的祁子鸢,世事变化若此,只怕她与苏折雪是难再续前缘了。
众人再次快步往前赶路,转过一个石道弯口,云徽帝颤巍巍地再次放下一道断龙石,气喘吁吁地看了看周围,突然脸色一沉,惊呼道:“怎会如此?!”
众人沿着他的视线瞧去,只见这里石壁崩塌,横七竖八的巨大石条将前路给拦住了,沿着石隙间听去,远处似是有滴水的声音传来。
“轰隆隆——”
断龙石后,火药的炸声不时传来,每一声都炸得云徽帝的心阵阵心惊。
子鸢借着火把的微光看了看这些巨大石条,身子往前倾试了试,回头道:“大家把身子蜷着些,我们可以从这些石fèng中慢慢钻过去的。”
“那是祁都尉你可以,你瞧我们这些人,身子哪里有你这般瘦弱?”十名宫卫学着子鸢往前探了探,连连摇头。
子鸢耸了耸肩,道:“办法可是想出来的,你们可以解下身上的甲衣试试看,可要快些,否则一旦我们身后这块断龙石被炸开,你我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