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们会直接去附件的B城,先把这家伙安顿好。”易禾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准备稍微休息一下。而于苒擦拭完,就伸手握住了程礼洋正在输液的那只手,她也想像易禾那样稍微休息一下,毕竟她就这么看着她也没有什么作用,但她实在是没办法睡着。
这里距离B城的距离不算太远,他们到了以后就直接送程礼洋去了医院,于苒跟在她们旁边,其余的人就这么被她们丢在机场不再理会了,走的时候莫语秋让易禾给周围那些人jiāo代一些事qíng,易禾没有莫语秋的好脾气也没有程礼洋的耐xing,就甩下一句这事qíng如果到处跟人讲,那些人找上你们的可能xing还挺大的,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话少点的好。
程礼洋被jiāo给了医院时已经是接近清晨的时候了,她们三人在手术室前坐着等消息,当然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莫语秋看起来脸色也很憔悴,但她一直在安慰于苒,易禾表明上看起来没什么事,她几乎没受伤,也就是累了点,但她一直在发呆。
她在那个地方的时候总体来讲还是很镇静的,现在所有的事qíng都结束了,她安全地坐在了城市医院的走道里,反而这个时候她脑中关于前面几个小时的片段开始浮了上来。他们在机舱里给程礼洋处理伤口的时候,那些皮开ròu绽和鲜血淋漓的画面还在易禾眼前,她之所以没法办轻易地走出来,是因为她曾经也经历过轻重不同程度的伤痛,看到那样的画面,曾经印象深刻的痛感就好像在这一刻也真实的刻在她的皮肤上。
易禾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晨四点多了。上面有一条未读讯息,是周娴传来的,易禾疲惫的打开,上面是一行短短的消息:喂喂,还活着吗?
如果是平时,易禾会想笑的,她都能想象出周娴说这句话的语气和表qíng。
“当然。”想想在周娴看来自己是突然失踪了,易禾简短地回了一句,她忽然感觉所有的倦意涌了上来,没什么心qíng再回复更多的内容了。于苒见易禾状态似乎不是很好,让她先去睡一会,易禾没有拒绝,她起身离开了医院,在附近的酒店了开了一间房,先是把身上的血洗掉,然后再把衣服泡在水里,融掉上面gān透的血迹。
很快地弄完了东西,易禾躺在chuáng上,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运动量,她疲倦得一闭眼就可以马上睡着。但就在她意识刚刚要坠入梦里的前一秒钟,她忽然感觉自己bào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连敌人什么时候来到面前的都不知道。
易禾猛地睁开眼,张着嘴喘气并迅速打量周围,还是酒店里,什么人都没有,而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泛白了。
果然还是没办法睡在软绵绵的chuáng上,易禾把被子扔到地上铺好,拿着枕头睡到了上面。可调整了一下姿势还是不太舒服,gān脆把枕头拿掉,直接枕着地面,这才勉qiáng地睡了过去。
她梦到了自己还在那个地下建筑里,梦见自己是那些被绑在chuáng上注she药剂的人,但一瞬间又切成了年幼时的自己被几个工作人员按倒在地上,看着研究者将青色半透明的液体注入到她的手臂上,有时是呕吐到脱水,有时是彻骨的剧痛……然后她梦见自己试图从那里逃出去,在纵横jiāo错的通道里逃着,后面是穿着白色外套的工作人员在追她。
这些通道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而训练营就在这些通道的最中央,自己该怎么逃出去?怎么才能出的去!
“易禾小姐?”莫语秋走进房间里,却没在chuáng上看到易禾的身影,于是试探xing地唤了一声,结果话音刚落,就被突然从chuáng边的地上坐起来的易禾用枪口指着,她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眼神里满是凶狠和攻击xing,但片刻看清了来人是自己后,先是收起了表qíng,然后再缓缓地放下的手。
易禾见来人是莫语秋,目光一恍惚,感觉脑中的自己还滞留在刚刚那个梦境里,她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xué,从地上爬起来坐在chuáng沿。莫语秋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让外面的阳光照she进来。
天已经大亮,外面天气正好,洒在易禾脸上的阳光和煦温暖。
“你怎么,怎么进来的?”虽说不惊讶莫语秋会gān这种事qíng,但还是问了一句。
“不难的,吓到你了?我也觉得这样闯进来不太妥当,真是太抱歉了……”
“还好意思问?”易禾翻了个白眼。不过她现在清醒了,感觉身上很多感官都从压抑中释放了出来,摸了摸空空胃部:“好饿,我们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