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她的母亲,只是想扶持出一个贤明的帝王,她要的,是这天下。她要这九州,尽数掌握在她的手心里,所到之处,再无人可以阻挡她的羽翼。她要这天下,匍匐在她的铁蹄之下,每一寸践踏过的土地,再也没人说不。她要的,是一登高九州尽揽,她要的,是一望眼海清河晏!
这样,她才可以如同她母亲说的一般,自由自在的翱翔在这片天空之下。自由是什么,她的父亲用贴一般的事实告诉她:
自由,是绝对的权利,只有你qiáng大到极点的时候,你才可以肆无忌惮。只有你可以让天下人都为你战栗的时候,你才有绝对的空间去遨游。无人能够反对你无人可以阻挡你,你,就是世界的王。
百里翼坐在马车里,身体随着车轮的滚动轻微的摇摆。她闭着眼,眼底的bào厉被尽数遮去。在她的十七年里,对于自由的理解一直如此,残bào的如同一位嗜血的君王。
只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她所谓的自由是用多少白骨堆砌而成的,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怀着信念的人,做的事总比人要好很多,可是这信念若是站错了地方,那会酿成什么的后果呢。
历史的车轮在缓缓的滚动,转眼,又是一个风起云涌的轮回。
车子驶到王府的时候,百里翼已然散去眼底的bào厉,毕竟清羽还小,总不能吓到她。因为最近自己在北华朝堂的势力被打压得太厉害而有些懊恼的百里翼在看到近在咫尺的寝殿的时候稍稍松了一口气,脚步也下意识的放快了些,只希望能见着那个自出门开始就心心念念的人。
绕过屏风,就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倚在chuáng头听安侍女说着话,唇角就止不住轻扬了起来。看起来,是好了不少,都能坐起来了,想来也不会疼了。安侍女见她走了进来,连忙从椅子上起来,带着一群侍女朝她行礼,微微躬身,“公子安。”
百里翼一摆手,示意免礼,然后开口吩咐底的侍女们,“备水,沐浴。备食,用膳。”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沾着商洛身上的酒气多少让人难受了一点,更何况,清羽也醒来了,想来一整天她也没有进食多少,趁着她jīng神足怎么也得陪她吃上一点。
安侍女是陪在她身边多年的老人了,又是奶妈团得力奶妈之一,也明白她的意思,当下就应了诺。百里翼只看了一眼坐在chuáng头的清羽,两人视线在空中jiāo汇,转瞬即逝,彼此心思俱明了。也没多做耽搁,还没有与清羽说上一句话的百里翼就去沐浴了,待到沐浴出来的时候,膳食已然备好,清羽也坐在桌上等她过来了。
刚沐过浴,百里翼丝毫不在乎自己松松挽发只穿着中衣的模样有多么的làngdàng,也丝毫不管在一旁的侍女是如何的烫着耳朵低着头的害羞,只自顾自的走到清羽的身后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清羽收到了惊讶,慌里慌张的扯住了百里翼的衣襟,待到闻到身上人的清香时才安心下来。百里翼将她放在膝盖上,也不问她要吃什么,只将她平时爱的那几样仔细的喂给她,待到清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自己才开始动手吃。
清羽坐在百里翼的大腿上,腰身被她半揽住,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比得了风寒还要烫。抱着她的那个人,是她最欢喜的,她的气息在耳边喷洒,烫得她耳朵都红了一片。她的长发略过她□□出来的洁白脖颈,撩得人心痒痒的……
好不容易等百里翼吃完了,清羽也差不多成为一只煮熟恶螃蟹了。原本今早发生的事就足够让她害羞了,加上回来之后百里翼又如此亲密的对待她,她更加是羞涩到没边了。
吃完饭的百里翼将她抱回到chuáng上,见她这幅粉颊扑扑,眼眸如漾chūn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她俯身,用手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眉目里都是轻佻的笑意,“害羞了?”
清羽望着她抿了抿唇,然后点了点头。见她回应得这么大方,百里翼倒是没有欺负她的念头了。“嗯,一会我给你念书怎么样?九州述异志?”
清羽点点头,青色的帐子里身穿白衣的少女粉着面颊,一双眸子如同盛了一汪泉水,看的百里翼心里又是一动,忍不住低头轻啄了她挺翘的琼鼻。她知道清羽还小,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一举一动都如此勾魂夺魄,她又如何能忍?更何况,十二岁已经是可以嫁人了吧,她这般动作也委实算不上过分。大概,算不上过分,大概吧……
她命人从书房里取了书过来,然后坐在chuáng边念给清羽听。左右的侍女都被她退下了,点着檀木香的房间里,只有百里翼清朗温润的嗓音在回想。她一个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dàng,就好是书里写的那种给jīng怪们勾引到破庙里的大家公子一般,一般的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