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法!”一声高喝传入了亭子里。
傅晚晴掀了掀眼皮子,唇畔露出了一丝娇媚的笑容。她撩了撩发丝,眼光只从那两人带着重孝的二人身上微微一扫。她当然知道那立在红桥上的两位年轻男人是谁,她也知道那两个男人偷看着她许久了。她很享受这种钦慕的目光,可是想到了玉生烟就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的心中又升起了几丝不痛快来。
钟氏兄弟已经笑着朝这边走来了,他们在美人的笑容之下,忘记了自己所有的悲痛,甚至忘记了自己亡父的灵柩还停在了大厅里头。钟氏兄弟是一母同胞的,可是他们的形容却是窘意,哥哥钟石灵生得俊俏儒雅,像极了他的娘亲,而弟弟钟石秀则是虎背熊腰,像是一个野蛮人,这点与他的老父钟天极像。
他们bī近了亭子里,却又不敢走进亭子。
傅晚晴很美,可是这种美是带刺的,是带着野xing的。钟氏兄弟心中清楚自己的斤两,知道自己驾驭不了傅晚晴这等美人。只不过,美色当前,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眼睛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qíng,他们的眼眸子在流动,从傅晚晴身上撇开,又撞进了那立在一旁的白衣玉生烟的清冷的眼眸中。
错愕与惊讶在眼眸中jiāo织,钟氏兄弟既然是玉生烟的倾慕者,对她的形貌□□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如今这么一个美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跟前,怎么能够不惊讶?他们认定了这是玉生烟,可是其中诸多疑惑又使得他们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将满含着疑惑的目光投到了傅晚晴的身上,期盼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傅晚晴将他们的神qíng都收在了眼底,她勾了勾唇,问道:“像么?”
钟氏兄弟旋即了悟地点点头。
钟石灵自作聪明地说道:“大小姐的易容术又进一步了。”傅晚晴行事向来乖张出人意料,钟石灵认定了她是故意将自己身边的侍女易容成了玉生烟的样子。傅晚晴与玉生烟,似乎是不能够并容的,以傅晚晴的骄傲,她只会将与她齐名的人一个个除去,踩在脚底狠狠碾压。站在了巅峰的,只能够是她傅晚晴一个人。钟石灵很想夸赞几句,可是他开不了口说玉生烟的坏话,最后只能垂下头,在一旁静默不语。
这两兄弟的目光在玉生烟停留的时间明显长于自己,就算他们心中认定了这个人不是玉生烟,可是那一模一样的神态与容颜亦是让他们痴迷。他们在看玉生烟,而玉生烟的目光投向了那溟濛的远山。傅晚晴忽然想要挖了这两兄弟的眼珠子,她将茶杯往石桌上一砸,惊回了那两兄弟的神思。望着他们疑惑的神qíng,傅晚晴轻笑一声道:“你们兄弟两不去前厅处理天机门的大事,还停在了这儿做甚么?难道是看上了我身侧的这个美人吗?”
谁敢动傅晚晴身边的女人?就算两兄弟有这么个意思,也不敢轻而易举地表现出来。他们脸上挂着一抹僵硬的笑容,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只是那流连的脚步显示出了他们内心极大的不舍。“老的小的,都是这副窝囊样,没有一个有出息的。”傅晚晴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冷笑了一声。
萧萧瑟瑟的风chuī拂了水面,留下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傅晚晴从这秋风中,忽然间读出了几分寂寞来。玉生烟静悄悄地立在了她的身后,可是她这个人太淡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就算她用双眸淡淡的注视着你,你也会以为她的视线早已经穿透一切,落到那渺远的地方。有了权势,有了金钱,有了名声,还有那万千人艳羡的美貌,可是傅晚晴还是觉得自己心中空dàngdàng的,似是缺了一块般。还差什么呢?对手?人就在跟前,可惜她始终不愿意拔剑。
傅晚晴站起身,她转向了玉生烟,笑问道:“我听说江湖上最好的剑就是怀袖剑,我也听说江湖上最厉害的剑客其实就是魔教教主玉生烟。”
玉生烟掀了掀眼皮子,目光扫过了傅晚晴带着笑容的面庞,她冷淡地说道:“虽然我答应留在你的身边,但是我不会与你比剑的。”
傅晚晴道:“我已经改了主意了,我不与你比剑。反正这个江湖上又不是我一个人没有瞧过你的怀袖剑。”笼在了袖子中的手指伸了出来,她轻轻地挑上了玉生烟的下巴,往前靠了一步,仿佛要与她的唇相贴。傅晚晴转了转面庞,轻笑,“我留你在我身边,只是为了让你看一场好戏罢了。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