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晴说的什么呢?她说:“玉观音原本就是我的,我想早一些拿取,有什么错?”
马三咧着嘴笑了,带动着那道可怖的伤疤,他的面容变得有几分扭曲。他冷冷一笑道:“是的,没有错。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报仇,我只要傅大小姐您跟我走。”
得到傅晚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权势、财富还有美色,全部都到手了。去侠义山庄的年轻才俊几乎要将门槛踏破,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获得傅晚晴的青睐。马三当然不认为自己能够获得傅晚晴的赏识,可是他相信自己手上的链子刀。传说中的傅晚晴再厉害,那也不过是一个女人。
马三的目光从傅晚晴的身上扫过,又落在了玉生烟的脸上。他摸了摸自己那坚硬的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着自己面前足以使江湖变色的两个女人,就像是在看那即将归属于自己的货物。有的人白长了一双眼,马三就是此类人。
傅晚晴还是在笑,从她那娇艳yù滴的嘴唇中,吐出了一句极为恶毒粗俗的话语,她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忘记了自己脸上的那道疤痕了么?”
马三那魁梧的身躯一颤,他当然没有忘记,那一剑他根本没有看清楚,只觉得眼前一道青光闪过,脸上便是一片模糊的血迹。他行走江湖多年,几乎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心下只认定了那人是使用了什么妖法。马三是要面子的人,他被傅晚晴这般鄙视和嘲讽,那对美色的追求和怜惜瞬间化作了满腔的怒火,他狂吼了一声,抡着链子刀就朝着傅晚晴劈去。刀上裹挟着劲风,宛若泰山压顶一般猛力地砸下。
砰地一声有人倒下了。
那链子刀哗啦哗啦的响,锋利的刀刃直接砸穿了船舱。
“小姐,老爷请您回去。”在舱外响起了一道恭敬的声音。
傅晚晴拂了拂袖子,瞧着那倒在了血泊中的人,笑道:“真是扫兴。”她的足尖一点,整个人便像是一阵轻烟一般掠了出去,一阵掌风击在了画舫的纸灯笼上,一瞬间,这艘jīng致的画舫就被熊熊的烈火所埋葬。在那照亮了半边天的火光中,掠出了一道白衣身影,淡定而从容。
玉生烟谨遵自己的诺言,跟随在了傅晚晴的身侧。
幸而傅晚晴向来行事诡谲,几乎整个侠义山庄的人都认为她是个易容出来的冒牌货,除了那双眼如同火炬一般的狡诈老狐狸傅晖。玉生烟回到了傅晚晴的房中等着,而傅晚晴则是被傅晖叫去了书房,说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无非是傅晚晴所厌恶的江湖大事。
傅晚晴讨厌这个江湖,也讨厌作为白道盟主身份的傅晖,这是侠义山庄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qíng。可是他们不敢过问,更加不敢cha手,这谈起来牵涉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最后只剩下一阵唏嘘。
傅晖的眉头紧紧蹙起,他的面上似乎总有一股愁绪笼罩着,他很少呆在庄内,往来于江湖门派之间,他的手中总有忙不完的事qíng。他掀了掀眉眼,努力地使自己冷硬的话语变得温和,他问道:“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魔教教主玉生烟?”
傅晚晴轻轻一笑,眨了眨眼应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傅晖的火气总会被她这种轻慢的态度给激起,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江湖上正邪两派一直斗了很久,如果魔教的教主玉生烟出现在了我们庄上,那一定是魔教又有什么yīn谋诡计了,她玉生烟敢来自投罗网,那我们自然就不能轻易放过她。你将玉生烟带回来,这件事qíng做得很好。”
傅晚晴一挑眉,笑问道:“是谁说我要抓玉生烟的?她跟着我,您几时见到别人有胆量动我身旁的人?”傅晚晴这话就算是肯定了那人的身份,只是她的意思却是要护着玉生烟,不允许任何人动她。傅晚晴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对于这点,傅晖更是明白不过。傅晚晴这模样像她死去的娘,可是这副xing子倒不知道是随了谁。
晓之以理动之以qíng,这在傅晚晴的身上根本行不通。
傅晖的面色沉了下来,他开口道:“如果被江湖中的人知道玉生烟安安稳稳呆在了我们侠义山庄,一定会认为我们同魔教勾结,侠义山庄的名声即将毁于一旦!晚晴,这事qíng不是说笑的,收起你的小xing子,我不指望你能够为江湖白道联盟做一分贡献,只求你不要在这儿添乱了,不然休怪我无qíng了!现在的武林够乱了,你可能不知道,除了白道联盟和魔教,还有一股奇怪的势力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