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子的旧账也是你能翻的?!”刘升气道,眼睛瞪得凸出来,停下了殴打结发三十多年妻子的行为,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你知不知道老子为了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你呢?只顾着喝花酒摇色子,连拓拔谌那个瘸子都不如!他家里的田都让老子侵吞完了他还知道钓鱼为生,你看看你!”
“那没办法啊,谁让他是皇族的分支后裔,是贵族呢。”刘文锦无所谓的耸耸肩,道,“这种事qíng都是打娘胎里注定的,谁让咱们出身不好,是贫民的。”
他的话一下子触犯了刘升的逆鳞,也不顾他是不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抓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打,拐杖雨点儿一样的落在刘文锦因为过度沉迷酒色而形销骨立的身体上,疼的他满地打滚叫唤:“爹,快住手,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
“老爷,你别打他,要打就打我,他可是咱家唯一的独苗啊!”王氏本来缩着受伤的身子坐在一边啜泣,此刻看见刘升打刘文锦,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了,一下扑到刘文锦身上为他挡住了大部分的棍子。
“哼!这些天你哪里都不许去,安安心心的在家里温书,不然,看老子不打死你!”丢下一句话,刘升住了手,拄着拐杖到村里的富绅家里赴宴去了,只留下了伤痕累累的俩母子。
“娘……”刘文锦委屈的唤,“我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女人。”说到这里,他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脸上满满的都是痴迷,“刚推开门的那会儿我还以为是遇到了仙女呢。那么漂亮……”漂亮到光是想想她的脸,他就有反应了。“狗娘养的,拓拔谌那死瘸子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啊!”他不甘心的锤了下地,祈求道,“娘,你跟爹说说,让我把她娶过来做小妾吧?”
“你也知道你爹的xing子。”王氏闻言,为难的看着刘文锦道,“你先忍忍,等你爹气消了,你再出门,啊?就凭我儿子的样貌和咱家的家世,没有哪个姑娘不会动心的,我儿放心好了。”王氏宽慰的拍拍他的手,道。
“说的也是。”刘文锦想一想,觉得自己的亲娘说的对,他想要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那我这些天潜心研究一下房中术,好让娘早点抱上孙子。”刘文锦笑嘻嘻的道,好像已经看见他和元疏忆子孙满堂的境况了。
“好好好。”王氏高兴的道,“我儿可早点圆了娘抱孙子的愿望啊!”
所以说,慈母多败儿,有时候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
元疏忆醒过来时拓拔谌已经将白米粥放在了昨晚的竹桌上了,还有几个新做的小菜和一个已经剥好了壳、软软滑滑的jī蛋,放在白粥旁边,看起来让人格外的有食yù。
“姐姐醒了?”拓拔谌看着她笑,问,“头疼吗?姐姐喝了那般多的酒,竟然还是在平常的时候醒过来,姐姐真是厉害。”
看了看早已出来的、已经散发出热量的日头,元疏忆拢了拢自己胸前因为睡觉而不整的纱衣,走到她身旁踮起脚敲了敲她的头,笑道,“小家伙长本事了?竟然敢揶揄我了?”
“哈哈,元姐姐快去洗漱吧,待会儿咱们还要去翻土呢。”笑着躲开她的偷袭,拓拔谌催促道。
“嗯哼,早知道要gān活就不喝那么多的酒了啊。”元疏忆摸摸头,看看桌子,问拓拔谌,“昨天的酒,谌儿都收走了?”
“姐姐可真是厉害。”摇摇头,拓拔谌看着她苦笑,“哪里有人一个晚上喝了三缸酒的,又不是没酒了,若是糟蹋了就让它糟蹋了便是,拼命地喝,喝出毛病怎么办?”那么大的一缸酒,到最后,竟然一滴都不剩,说实在的,从藤椅上起身的拓拔谌刚看见这个画面时,着实是吓得不轻。
“总觉得那样làng费了可惜。”元疏忆摇了摇头,笑道,“反正也是没事,姐姐千杯不醉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儿酒,没关系的。”
“姐姐快去洗漱吧。”轻轻叹了声,拓拔谌看着她,眼里浮光,“不然会难受。热水我都烧好了的。”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元疏忆答应着去了。拓拔谌默默的看了眼她的背影,自己也自去收拾下地的工具去了。
两个人吃完早饭时已然不早,等到拓拔谌背着农具拉着元疏忆上地里的时候,大多数在农田里拔糙种庄稼的庄稼人已经gān了一个多时辰的活、坐在田埂上拿着糙帽扇风休息了,就连住在拓拔谌家边上,甚为懒惰的那一家人也在那里锄糙了。
“哎呦,是谌儿啊,今天也来做活,不钓鱼啦?”村里不大,田亩有大多都是连在一起的,有认得拓拔谌的都跟她打了个招呼,虽然因为她爹的事许多人都对她一家有些意见,但拓拔谌平日里的为人还不错,经常帮乡亲们的忙,那些被她帮过忙的人都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