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一两个月下来,拓拔谌早已练就了一双敏锐的耳朵,但凡有什么风chuī糙动,比如有人来买个盐之类的,她就能迅速反应过来,拄着拐也能很快的帮人称好东西收好钱。虽然被元疏忆戏称做小财猫,拓拔谌也只是笑呵呵的听着,然后继续耳朵立起来听着动静。
没办法,谁让她的元姐姐是个大财猫呢。
拿起手边的拐杖,拓拔谌“哒哒哒”的就往大门口赶,不得不说在庭院里铺上青石板的主意很是不错,最明显的效果就是拓拔谌就是再怎么着急走路,也不会再摔伤了。现在她不顾着自己瘸了的一只腿,就怕人家多等了一刻钟就会不耐烦的走掉似的,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走,从庭院里到门口也有好一段路呢,在第三次拍门声响起来的时候,拓拔谌就打开了门,其速度,让一旁正专心数钱却突然被耳边响起的竹仗声打断的元疏忆很是不舒服。
跑那么快gān什么?要是又摔了怎么办?
好在拓拔谌不是才三岁的小娃娃,自然不会像元疏忆想的那般摔倒。她顺顺当当的走到了门边,拉开了门栓,正想出声问有什么事的时候,门外就探出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拓拔谌还没反应过来,站在门外的人就“扑通”一声的跪到了地上,不停的给她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这白天的别人又不是瞎子,有与拓拔谌住的近的邻居正好出门看见这一幕,皱眉指指点点的看着她和跪在那地上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的猜测着流言的真实xing。
“谌儿,是谁?”拓拔谌不过是开个门而已,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看见人回来,也没有听见她说话,倒是门外叽叽喳喳的声音多的很,元疏忆眉头一皱试探着问了一句,可拓拔谌没有回答不说,元疏忆还隐隐的听见了哭声,心下忧虑,她放下手里的钱就往外走,就怕拓拔谌又被什么媒婆缠住脱不了身。
说起这个元疏忆就有火,她本来是打算赚到钱了以后替拓拔谌找一户好人家的,谁知道自从她们俩努力赚钱好不容易将这原来破破烂烂的宅子收拾的有了个样子,那些所谓的烂媒婆就接二连三的找上门了。
原本那些媒婆给拓拔谌提的什么李屠夫家的女儿,张打铁家的小姐的,她都是窝了火让那些该死的媒婆说完了再走的,毕竟她们给拓拔谌说的那些个女人虽然年纪比拓拔谌大了些、稍微长得寒碜了些,别的总体来说还算是正常人范围之内的。可是后来的那些什么嫁一个死一个的寡妇,瞎了眼的和断了手的都是什么鬼?!她的谌儿长得那么好看,难道在那些该死的媒婆眼里她就仅仅是个瘸子吗?!拓拔谌明面上还是作男子打扮的呢,要是做女子打扮又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qíng形了!因此,被那些眼睛长到后脑勺的媒婆气的,元疏忆现在条件反she的看见拓拔谌离开自己超过一刻,就会疑神疑鬼的害怕不善言辞的拓拔谌被那些媒婆拉住说服她娶亲。
要不是她们家里没养狗,元疏忆当时看着那些媒婆的嘴脸,都想让狗咬死她们了!
真当她们谌儿是收容所啊!什么样的女人都要啊!况且不是都说她是谌儿买回来的妻子了吗?!那些不长眼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在美貌非凡的自己面前也敢那么放肆!真是气死她了,元疏忆觉得自己这几天好不容易每天嚼金银花才败下去的火又涌上来了。
“谌儿?”一边走一边喊,元疏忆紧紧捏着自己手里的鞭子,就打算要是看见一个满脸皱纹还笑的比花灿烂的老太婆的时候,毫不手软的抽过去,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啊,倚老卖老也得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元姐姐……”听见元疏忆的喊声,拓拔谌为难的应了一声,看着一直跪在自己脚下哭着给自己磕头、脑袋都磕破了还不自觉的女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看热闹是所有游手好闲的人的特长,不过一会儿,拓拔谌家的祖宅旁边就陆陆续续的站定了不少人,这大白天的不去田里做活,倒是有闲心。
元疏忆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见宅子周围拢了不少的人,她没好气的丢个白眼过去,正打算走过去叫一直背对着她的拓拔谌关上门把那些无聊的人关在门外的时候,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印到元疏忆眼里,她心惊ròu跳之余,来不及出声,元疏忆一个腾跃,人就如白鹤一般落在拓拔谌的面前,比铁链还要坚硬的软鞭就缠住了发出寒光的那把利刃。
“你想死?”元疏忆黝黑的眼眸闪过一抹湛蓝,她低沉着声音问那个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声音里藏不住的狠厉。敢伤拓拔谌,她怕是真的想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