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凉一腰肢纤细,这么一搂真能感受出这个人是个切实的女儿身,凌慕清鼻子一酸,声音也带了些哽咽,“凉一,皇爷爷要将我许给他人,你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吗?”莫凉一掰开她的手,转身定定的看着她,“阿清,你应该找一个家世人品俱优,又得皇上欢喜的人。那样,才相配。”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让凌慕清心都凉了,平日里温温柔柔的那个人,就这么说出相当残忍的话,刺在她的心上。她白着一张脸,始觉出凉意来,身子瑟瑟的发着抖。
莫凉一伸手摸上她的脸,笑的跟没事儿人似的,“回去歇息吧,明日,你还要回京城呢。”
“莫凉一!”凌慕清伸手抓住莫凉一的衣襟,把她按在了门上,红着眼睛瞪着她,“你这个……混蛋!”莫凉一眉眼低垂,弱弱的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哑,“对不起,阿清……”
下巴被一只冰凉的手托起,jīng致的面容在眼前放大,莫凉一尚未反应过来,唇上覆上一层温软。鼻息间弥漫着清雅的月桂香,那曾是她分外熟稔的味道,莫凉一瞪大了眼睛,凌慕清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少女青涩的吻,还有让她陷入轻微迷乱的体香,莫凉一喉头有些发gān,下意识的闭了眼。睫毛划过手心,有些微微的痒,凌慕清呼吸有些急促,忽然觉得当初替凌沛暄上战场时都没有那么紧张。
她试探着探出舌尖,舔了舔那人的嘴角,莫凉一没有反应,她轻启贝齿,咬住了她的下唇。她没舍得用力,莫凉一只觉得有些细微的麻痒,凌慕清含着她的下唇,轻轻的啃咬吸吮。
莫凉一伸手握住了凌慕清的腰侧,她觉得,后背脊椎上像爬满了虫子,痒的厉害,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根本没想到要拒绝凌慕清,任由她更过分的撬开了自己的唇齿,夺走自己的呼吸。
风雪声被拦在窗外,寂静的房间内只能听到唇舌jiāo缠与喉头吞咽的暧昧声音。凌慕清是习武之人,屏气调息之法自是不在话下,只可怜了莫凉一,生生被吻到腿脚发软,站也站不住。
凌慕清把她揽在怀里,放开了她被吻的嫣红的唇,微微偏头,细密的轻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下巴上。莫凉一昂着头,有些晕眩的闭着眼,喘息声急促而粗重。
“莫凉一。”凌慕清三两下调整好了呼吸,哑着嗓子开口,“我这辈子,已经认定你了。你刚才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她捧着莫凉一的脸,水润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脸,莫凉一听见她说的话,坚定而深qíng。
她说,“你逃不开我了。”
就像是一场大梦初醒,脑海里有些混混沌沌,却清楚的感知着周围发生的事。莫凉一幽幽的叹了口气,向来温润爱笑的眉眼,像浸在了烟雾中,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愁苦。凌慕清有片刻的失神,下一刻,那人微凉的指尖点在她眉心。
“不会逃的。”莫凉一弯着眉眼,勾起了嘴角,如chūn风乍起,chuī去一片冬日萧寂,“这余生,便尽数jiāo予你了。”这小世子太大胆,抓着她的心不愿放了,她这一生,也再也不会遇见第二个凌慕清,既然逃不掉,就不逃了吧。
莫凉一凑在凌慕清耳边,轻轻说着温柔的话,“你回京后,可要处理妥当,千万不能始乱终弃啊。我要配一丸药,需夏国天山的雪莲,你走后我便出发。阿清,我在天山脚下等你,等你一起看雪莲花开,可好?”
这是一个约定,莫凉一给凌慕清的约定。凌慕清一瞬间红了眼,颤着声音说了句,“好。”莫凉一揉了揉她的眼角,牵着她走到桌边,她常随身的那个藏青色包袱打开着,衣物已在火里烧成了灰,包袱上只放了一本医书,一个锦囊,还有些瓶瓶罐罐。
莫凉一整理着那些瓶瓶罐罐,凌慕清有些好奇的拿起医书,随手翻了翻,“这书名好生奇怪。”莫凉一看了一眼,笑道,“这本书是义父留下的遗物,书名……是我的字。我扮男装便是义父授意,他老人家深谋远虑,想的颇为长远。”
“昀殊?”凌慕清喊了一声,莫凉一抬眼看她,“义父取的,意义倒是不明,再过几月,便能用上了。”
凌慕清看不懂她的医书,随手搁回包袱上,冲她笑道,“凉一就没有小字么?”凌国人向来对于名字很重视,一般幼儿出生,只得一小字,足岁时方有名。男子十二,便有了表字,加冠即用,女子也有,不过要待到出嫁之时,由父亲或是夫君来取。
莫凉一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是义父在山野中捡到的,那时我已是足岁的样子,义父为我取了名,多年来也是以名相唤。”凌慕清了然的点点头,伸手拨弄着她那些各色的瓷瓶,笑着说,“我出生时,皇爷爷赐了个小字唤洛安,只是少有人叫,只作了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