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过,和司空翎之间会相处成如今这般局面。尽管她们同样接受着女子,但无关于爱qíng,她们的感qíng可以坚如磐石,可以刀枪不入。
所以从小到大,司空翎最终成了她所有的慰藉,所有的感qíng寄望,就算是将自己养大的师父也不及。
其实最初的喻秋涵对父母是有构想的,因为她以为他们不在了,所以常常午夜梦回,从心底流露出彻骨的思念。可万事抵不过一个时间,待年轮久远,待她长大成人,过往的那些软弱被她慢慢收敛,最后放置在内心最深的地方,许久也不曾再拿出来品味。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是爱他们的。可是现在的喻秋涵却让那份被封锁的思念染上了一抹恨意的尘埃。
他们不是不在了,而是抛弃了她。二十多年来,不闻不问,好像不在的人是她才对。
“不是这样的!”兰夫人闭眸摇头,她看起来万分痛楚的滑出一滴清泪来。
喻秋涵红着眼睛,侧头看着一旁的斑驳的院墙,“那是怎么样的,你告诉我。”
兰夫人隐隐抽了一口气,qíng绪的波动让她一阵发寒。脑中浑浊,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慢慢道来。
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qíng了。
兰夫人本名陆诗瑶,生在一个耽美书斋,算不上大家闺秀,但也是个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的碧玉才女,外加上清丽绝美的容貌,倾慕而来的名门公子几乎要踏破陆家的门槛。
可惜的便是,在这些当时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中,兰夫人一个也没相中,反之,她爱上了一个落魄的江湖客。
说到相识,只是那日暖阳当空,chūn风和煦,兰夫人想外出游船,又碍于家教甚严,便携丫头从府中后门溜出去,那位江湖侠客便一身酒气的倒在后门外。
那刺鼻的酒味并非这人嗜酒,而是他遍体鳞伤,为防伤口恶化感染,他竟然狠得下心将那一整坛的酒淋浴般浇在自己身上,终是痛的晕厥。
后话便不用猜也知道,兰夫人看着他被乱发遮挡的面容,咬的泛白且支离破碎的薄唇,终决定将他救下。
一个家教严谨的世家小姐,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其中艰辛可想而知了。
他们背着所有人相知相爱,甚至qíng到深处,一发不可收拾。
肚子将要显怀时,兰夫人被一个女人掳走,原因众人皆不得而知,更是无人能找到她。那个女人便是喻秋涵的师父,当然她还有一个身份,便是那位江湖客的嫡亲妹妹。
兰夫人自那之后便再没见过江湖客,她无数次询问都问不出结果。十月怀胎之后她诞下一女,卧chuáng几日,怀抱着自己骨血的她有喜有悲。
江湖客终死于江湖,他曾说他刀尖舔血,不值托付,她也曾说她不畏等待,只求能等到他归隐之时,携手同游。
兰夫人在极乐中感触极悲,在极悲中决断生死,但最后的最后,不论是何人以何种方法,她还是活了下来。
她想把孩子抚养成人,可后来饶是这个愿望也不得成。她偶尔下山采买,还被旧识认了个正准,家中父母得知,佯装病重将她bī了回去。
她一朝没忍住回去看了看,便再也不得出了。向来和蔼的父亲眉头紧蹙,向来慈祥的母亲唉声叹息,他们将她关在屋中,并很快为她定了一桩婚事。兰夫人不从,更道明自己已有一女不可能再嫁他人,母亲便以死相bī,硬是让她吞下这话,永不再提。
至于那所谓的孽子,便当她死了罢。
喻秋涵的师父找来的时候,一切都迟了。男子虽多重视女方名节,家族声誉,但也不乏那洒脱之人,对兰夫人钟qíng已久,在她失踪之后,更是竭力找寻。
这人便就是兰老爷了。
“往后,你便真当我死了,再不寻我。”喻秋涵颤声说道。
兰夫人泪流满面,风采犹存的脸上也不少岁月刻画的沧桑,似乎一瞬间,她便老了十岁二十岁。她哽咽的说不出话,却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说再多也无法弥补二十年来攒下的过错。
然喻秋涵咄咄相bī,非要寻一个是非。
兰夫人咬唇喘息,“那时母亲以死相bī,我虽也想过她只是吓吓我,本也打算不管。可谁料她割腕,血流的惊心,再差分毫便要丧命,我实在无法……再往后,皓儿出世……”
“他们是你的孩子,我便不是了吗?”喻秋涵生平第一次这么激动地大声吼出一句话,她赤红的双眸瞪着言qíng这个她本该至爱的人,“二十多年,一次也没有!是什么理由,让你二十多年过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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