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女人不由得神qíng紧张了起来,嗫嚅道:“姑娘该不会跟天杀的孟金龙沾亲带故吧?”抹一会子眼泪,有小声喃喃自语,“我终归是逃不出孟金龙的手掌心的!”
张夫人和柔儿都不解叶梅何意,静静看着。
叶梅扶起跪在地上的女人,屏退左右。见屋内只有张夫人和柔儿,这才小声道:“姐姐不知,我们寻你寻得好苦呢!洛州城的义仓本是我大周接济百姓的天下粮仓,可经过孟金龙的几年折腾,眼下义仓存粮不到红线的三分之一。这么大的案子,他孟金龙即便长了九个脑袋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啊。所以呢,皇上想查出幕/后黑/手,永绝后患。你在孟金龙身边待了多年,应该知道一些事qíng的,对吧?”
女人越发的警惕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的看着叶梅,摇头道:“我是孟金龙的小妾不错,可是他做事向来都不会让内宅知道的。所以,他的事qíng我一无所知!”
叶梅早有耳闻,前些年孟金龙对这位小妾可是百依百顺,而且出入随行。叶梅不相信,孟金龙在义仓上做的手脚,这位当宠的枕边人不知道。女人不愿意说出实qíng,还是有所顾虑。
“娘,你看她漂泊无依,怪可怜的,要不就留下她吧!”叶梅转身抱住张夫人的胳膊,哀求道。
张夫人看不上这样形容风流的女人,见叶梅求qíng,这才勉qiáng答应了:“那就留下吧。只是我要qiáng调一点,往后你就在厨房里忙活着,其他地方就不劳烦了。”张夫人撇撇嘴,她本想说,往后不要往老爷身上蹭,更不要和姑娘们打成一片。只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儿,又不好说的太直白,只能这样嘱咐她了。
女人很是欣喜,一对大眼睛里闪烁着对生命的希望之光,连连拜谢:“夫人放心,婢子蓝衣谨遵夫人命令!”大家这才知道女人名唤蓝衣。
待张远道散朝回到家里,叶梅早早迎上去,将孟金龙小妾的事qíng说了。
张远道欣喜道:“今日早朝,皇上还为洛州义仓一案大发雷霆呢。孟金龙知道难逃一死,只一口咬定义仓是他中饱私囊挥霍掉的。义仓那么多存粮,上千口人挥霍也需要好几年时间呢。大家都知道孟金龙说的是假话,可是苦于没有人证物证。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张远道一心为公,顾不上避嫌了,嘱咐叶梅将蓝衣带到正堂一一询问了起来。
有朝廷大元拍着胸脯保证她的生命安全,蓝衣终于放下心里的顾虑,说起了孟金龙的过往。
去年丰收之后,义仓存粮全都高过红线。孟金龙接到密函,将义仓粮食连夜送往鲁郡。为了遮人耳目,孟金龙便雇了当地的商人,连续半个月才将粮食全部送出洛州城。
蓝衣一一叙说,张远道和叶梅细细静听,因为事关朝廷,三人走的近些小声说着,就怕旁人听了去。却不想,张夫人手里拿了几尺白绫,哭喊着进来了。
☆、38|4.26首发
且说张夫人双手捧了几尺白绫,连哭带喊跌跌撞撞的小跑了进来。 张远道和叶梅等不解的望着她。
“我的天哪(不要想起小岳岳,不要想起小岳岳,不要想起小岳岳,重要的事qíng还是要说三遍!),张远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送走柔儿娘亲这才几年,你又chūn心萌动了?”张夫人说完拉扯着张远道的衣袖,哭的满脸都是泪痕,要讨个说法。
张远道心里很是生气,大声呵斥道:“我是在处理朝廷要是,你这般气冲冲的跑来兴师问罪是为哪般?再者,当着孩子们的面儿,为何还要提起已故亡人!”张远道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明显的底气不足声音很小。在他心里,当年纳妾一事,他虽有愧疚在心,可是柔儿娘亲已然亡故,若是再横加指责,就有些太过分了。
张夫人哪里顾得上形象,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拿了白绫往自己脖子上一套,道:“张远道,你个老色鬼,还不如现在了结了我!”说完左右手各捏了白绫的一头儿使劲拉扯起来。
叶梅赶紧扶住张夫人,诧异道:“娘,您怎么了?”
蓝衣已经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张夫人心中所想,好心宽慰道:“夫人,婢子并没有……”
张夫人松开白绫,用手捂着耳朵使劲摇头道:“不要跟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张远道和蓝衣二人各自拿了白绫的两端,想将白绫从张夫人脖颈里抽出来。二人一时qíng急,只顾使劲拉扯自己手里的这端,张夫人的脖颈被白绫死死勒住,脸都憋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