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棠深qíng地看着她,“因为你是阿宁,是我想一辈子疼惜的阿宁。”
“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这世间,女子与女子当真可以到老么?――殷宁心头不断浮现这个令她不知所措的问题,她还是垂着眼,不敢去看顾清棠的脸。
顾清棠重重点头,“除非我死了,不然谁也伤害不了你……”
“若是你伤了我呢?”殷宁终于仰起了脸来,她双颊上的羞色尚未褪去,此时的她眸光若水,泪光盈盈,看得心隐隐生疼。
就像是一缕绕心的青丝偷偷地钻入了胸膛,蓦地勒紧了心口,只留下一阵窒息的疼。
顾清棠静静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去应这句话。
“怎的?答不出来了,是不是?”殷宁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顾清棠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突然浮起一丝决然的笑意来,“我伤了你,我便把命偿你。”说着,她垂了双臂,去拉扯自己的衣带,“只求今夜之后,你暂且留我一条命,待我把事做做完了,你想怎么杀我,都可以。”
“你……要gān什么?”殷宁一慌,连忙去按顾清棠的手。
“夫妻之道,贵在坦诚,我现在便告诉你,我到底是什么人。”顾清棠含笑说完,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突然促狭地一笑,“阿宁,亲我一口,可好?”
“唔……”
不等殷宁反应过来,顾清棠的唇已落在了她的唇上。
“放……唔……放开……”殷宁惊瞪双眼,艰难地从唇间逸出这两个字后,又是一惊,心底骇然道:“她……她想做什么?”
顾清棠紧紧握着她的手推开了自己的外裳,顾不得背心处伤口牵动的痛楚,转了一个身坐上了案头,又牵着殷宁的手来到了内裳衣带边。
她终于松开了唇舌,移到了殷宁的耳畔,带着三分魅惑,幽幽道了一句,“我的命是你的,人也是你的……”
莫名的热意蹿上小腹,殷宁想要挣脱顾清棠的手,却惊觉自己已绵软无力。
明知道内裳解开之后,顾清棠的女儿身就将明明白白地bào露当前,她该是害怕看见这样的结果,偏生这个时候心头却浮起一些不该有的期待来。
心是乱的,更是热的,当热意越来越烈,身子远比意识要更加诚实。
顾清棠的唇再次吻上殷宁的唇,舌尖尚未探入她的口,便被殷宁的舌尖qíng不自禁地一勾。
今夜,押上了她的命,也押上了她的身子,不管明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至少此时此刻,她相信小公主心里,有她。
在顾清棠内裳打开的那一霎,小公主眼中没有惊讶,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满满的疼惜,顾清棠的心头浮起了一句话――“阿宁,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了,是不是?”
不必问出口,已经有了答案。
殷宁没有推开她,没有痛骂她,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顾清棠狂喜不已,她激动地笑了,笑中带着些许泪花。
昏huáng的灯影下,即便胸口上还缠着纱布,但是,那道从锁骨绵延而下的纠结疤痕却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顾清棠的胸口缓缓起伏着,她松开了殷宁的手,反手撑在了书案上,她柔声问了一句,“很丑,是不是?”
“谁伤的你?”殷宁的手指落在了那条疤痕锁骨处的起点,甚是心疼,“告诉我,谁伤的你?!”
本以为看见她的坦诚,自己会落荒而逃,殷宁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百感jiāo集――刺心的心疼与灼心的qíng动汇聚一起,一颗心哪里还有地方放下对她的恨?
“伤我的人已经死了……”顾清棠暖暖地一笑,“我活下来就够了……”
“一个犯了欺君之罪的人,你觉得你可以活过今夜?”殷宁眼底噙起了泪水,欺身bī近了顾清棠,“顾清棠,你可知你已经把我带进了地狱?”
“但是,有我,你可以什么都不用怕……”顾清棠眉目舒展,平日里的她俊秀可人,今夜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抹苏人的诱惑,“阿宁,做驸马也好,做公主妃也罢,只要能跟你……”
“你!休!想!”殷宁话说到一半,猛地将顾清棠压在了身下,含泪一笑,“把我带入地狱跟你一起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