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顾清棠没有再逗她的意思,就这样拥着她一动不动了。
殷宁紧张了半夜,直熬到了天快亮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倦意睡死了过去。
当阳光从窗格间落入寝殿,殷宁揉了揉眼睛,惊忙坐了起来,可是身边那个拥她入眠的顾清棠已经没有了踪影。
“小夕!”殷宁急声召唤侍女。
小夕笑吟吟地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恭敬地对着殷宁行了一个礼,“奴婢来伺候公主更衣。”
殷宁连忙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是否完整,瞧见衣带那个结还是自己亲手打的样式,不禁长长地倒吸了一口气,喃喃道,“还好……还好……”
“驸马爷早上起来的时候,专门吩咐了奴婢们让您多休息一会儿。”小夕递来拧的毛巾,殷宁接过之后,清楚地看见小夕脸上的坏笑。
“本宫昨夜跟他没有什么的!”殷宁解释了一句,当毛巾敷上脸颊,属于顾清棠唇的气味似是浓了起来。
yīn魂不散!
殷宁随意地擦了擦,将毛巾递还给了小夕。
小夕笑嘻嘻地接过了毛巾,低声道:“公主啊,这些事不用多说的,您跟驸马是夫妻,这些事都是正常事,自然不会有什么。”
“住口!”殷宁心虚地喝了一声。
小夕连忙跪下道:“是奴婢失言了,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汪呜!”
小黑狗阿忠摇着尾巴跑上前来,前腿趴在chuáng沿上,小尾巴摇得甚是欢快。
“还是阿忠乖。”殷宁的心微微化开一些,她忍不住莞尔抚了抚阿忠的小脑袋,“阿忠啊阿忠,你可要快些长大,以后就守在本宫身边,看那个讨厌鬼还敢乱来么?”
小夕瞄见殷宁笑了,暗自舒了一口气,小声试探地问道:“公主殿下,可要传早膳?”
“嗯,本宫刚好饿了。”说完,殷宁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顾清棠可是去少府监办公了?”
小夕摇了摇头,道:“驸马爷出去的时候说,公主昨夜没睡好,今日得出去找点安眠助睡的东西送公主。”
“他倒是悠闲……”心头一暖,殷宁嘴硬地嗔了一句,“朝廷的官员若是都像他这样办事,大陵可就完了。”
“驸马爷是当真对公主好啊,放眼大陵,有哪位大人会如此疼惜妻子?”说完,小夕蓦地想到了什么,她将手中的毛巾放到热水盆中,快步走到了殷宁的衣柜前,抱出了一套gān净的内裳,放在了殷宁身边,“请公主更衣。”
“为何不是换外裳?”殷宁愕了一下,她蓦地想到了什么,连忙掀起锦被瞄了一眼――果然,那里沁着两三滴殷红。
可是小夕明明没有帮她整被,为何会知道她来了月事?
臊意突然涌了上来,除了那个拥着她睡了一夜的驸马,还有谁知道这个?
小夕郑重地道:“驸马今日起身发现内裳上沾了血渍,便吩咐奴婢们这几日都要好生伺候公主,尤其要注意公主的保暖。”
殷宁羞得厉害,“他……他还说了什么?”
小夕想了想,道:“驸马还吩咐了厨子这几日一定要避免寒凉食材……”说着,小夕笑了起来,“奴婢还是头一遭瞧见如此贴心的男子呢,连女子月事的禁忌都如此上心,公主啊,驸马真算是个良人啊。”
殷宁心头暖得厉害,却白了小夕一眼,“一个大男人竟然知道这些,怪不害臊的。”
“也是……”小夕点了点头。
“不过……还算他有心……”殷宁嘴角一勾,笑得欢喜,心头暗道,“本宫就看你今日能带回什么东西来?若是哄不了本宫欢喜,本宫再跟你好好算算昨夜的轻薄之账!”
正午时分,顾清棠对年太尉回报了今年的赋税减少之事,虽然年太尉还是甚是不悦地骂了她一顿,好在有年小姐年宛娘在旁劝慰,年太尉也没有太为难她,此事也算是过去了。
待年太尉离开了太尉府大堂,顾清棠舒了一口气,笑然对着年宛娘抱拳行了一个大礼,“宛娘妹妹,谢了。”
“别喊那么好听!”年宛娘冷着脸瞪了顾清棠一眼,目光如刀,“我并不是帮你。”
顾清棠gān笑了一声,解释道:“其实昨日在少府监,我跟公主并没有做那什么事,她只是想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