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浓和林红莲聊起来,当真是眉飞色舞,把落雁撂在了一边。落雁翻着眼睛,看着房梁,想着:“我要不要也下一点儿?”
锦绣宫里,快乐良多。
坤园宫,余时友算是忙的焦头烂额,这最难做的就是人qíng功夫,为了后宫之选,很多大人都来罗唣,她不敢不接着,又不敢全接着,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单说有一天,宫女胭脂报告说府里的二老爷来了。原本宫外之人不得随意入宫,此时皇后有皇上的隆恩在身,特许家人随时可以入宫问安,余长庆就是钻了这个便利。
听说他来,余时友下意识的皱了眉头。她深知这位二叔行事最没谱儿的,这会儿来了,准没好事。想要推拒了,又怕他有什么事要说,犹豫良久才道:“让他进来。”
余长庆进来之后,先把屋子环顾了一遍儿,这才发现余时友的存在似的,笑嘻嘻道:“小侄女好啊。”
旁边胭脂大声呵斥,“二老爷见了皇后怎得这般无礼?”
“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怎么了,她就是飞上了天,她也是我大侄女,大侄女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余长庆腆着脸的样子,让余时友恨不得踹他两脚。
“二叔,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坏了规矩,连本宫也没法饶你,你可知道上次皇上为了恭敬王的事,大发雷霆,说是宫里头的规矩似泥菩萨一般的摆设呢,难道你也想尝尝板子的滋味儿?”
“我……”切,装什么装,在家里还不是要叫他一声‘二叔’,算了,今日有事来求她,不跟她罗唣,因此道:“皇后教训的是,糙民给皇后请安了。”
只是举止之间,没有丝毫的尊重。余时友也不在乎,只想尽快打发了他,“二叔此来是不是祖父和父亲有什么话说?”
“他们……”余长庆不说了,他们能有什么话说,是他自己进来的,“他们让我进来说一声,说皇后在宫里孤单影只的,让我们时敏进宫来陪你。”
“多谢好意,二叔就回说不用了,本宫在宫里什么都好,让他们多注意身体健康,其余事不必太cao心就行了。”
余长庆见她回绝了,不带一点儿含糊,心里头不痛快,“时敏是你妹妹,难道你提携她一下都不能吗?又不费你什么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皇上让你管着选人,你连你妹妹的主都不能做,你这皇后还不如不当。”余长庆口出埋怨,余时友知道,让时敏进宫不是祖父和父亲的意思,就知道她二叔打着这个鬼主意。
“二叔谬误了,本宫虽然管着这事儿,可是上有两位太后做主,本宫不过是跑跑腿儿的角色,你也太高看本宫了。”
“哼,自己得了高枝飞,就见不得别人好,我家时敏论样貌,论才qíng,论出身,哪样比皇后你差呀,还不是老爷子偏心,你是皇后,我家时敏做个贵妃总行吧,你不敢帮人就直说,何必抬出什么太后来。”余长庆的话越说越难听,余时友初时还忍着,可是后来余长庆却说道:“别打量我不知道,皇上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怕你到今天还是个huáng花闺女,你丢不丢人哪!哎,可惜了老爷子的一片栽培,也算你倒霉,谁叫你嫁了个不行的,想生皇子,我看你这一辈子就等着守活寡吧!皇上要是能生,除非天上下红雨……”
余时友的脸色越来越差,而余长庆却格外得瑟。是呀,在他心里余时友不肯帮忙,他也不会让她痛快,嫁给皇上怎么了,皇上跟太监有什么分别。余长庆扬着眉毛,但余时友的脸却越来越黑,她道:“来人,把这个不知礼的,胡说八道的东西给本宫赶出皇宫。”
余长庆还在嚷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塞住他的嘴巴,不要让他胡说。”侍卫进来,早把余长庆拉出去。乱说皇上的忌讳,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侍卫把余长庆拖出宫门外,扔了出去,仍回坤园宫守卫。
而余时友的一张脸却是雪白,她道:“传令下去,要是有人敢把这些胡言乱语说出去,杀无赦。”那些宫女、太监唯有低头而已,皇上的事,谁敢乱说,不要命了。而且又是如此隐秘之事。
余时友不明白她的二叔突然说这些疯言疯语做甚?就算皇上身体有问题,连她都不知的,她的二叔乱嚷嚷什么,再说要是传出去,只怕又有一场浩劫等着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