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边,似乎也有动作。
翌日,屈尚进宫面辞薛意浓。见她举止之间,并无异常,仍旧像往常一样微微的笑着。“屈爱卿就要走了,朕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不过你去意坚定,朕想不放人都很难,这一回去山水迢迢,保重。”
薛意浓并无留人之意,屈尚觉得一切都那么的微妙,既然皇上没有开口,也许他是被人骗了。
“微臣告辞,皇上日理万机,也要保重龙体。”
“嗯,去吧!”
屈尚走了,御书房的门被重重的合上,遮住了外面偶尔想要偷跑进来的光线。
薛意浓的脸色被黑暗所遮蔽,那五官仿佛刀刻一般,她缓缓道:“这个老匹夫。”竟然在这种qíng况下,还能沉得住气,看来她得再给他加一击才好!喊道,“落雁。”
落雁从侧门进来,问道:“皇上怎么了?”
“告诉他们暗中监视,一定想办法阻止他,不要把他跟丢了,必要的时候,咱们可以装作恭敬王的人,你明白吗?”
落雁道:“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们贼喊捉贼?”
“差不多!是要屈尚吓的回头,寻求朕的保护,到时候,他就会把收着的东西乖乖的送到朕的面前。”
“奴婢明白,这就去办。”
“好!”
且说屈尚回去之后,先打发走了仆人,又把那些大小姨娘装了车,让她们先行。自己和夫人、儿子随后。
屈夫人不解,问道:“老爷,我们为什么不一起走呢?”
“一起走,就等于一起死。”
屈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怎么回事?”
“之前的事,被夫人你猜对了,有人想要卸磨杀驴,估计这会儿已经让人在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伏击了。皇上那边,似乎也晓得恭敬王来我府中。你知道藩王没有皇上的命令是不能直接回京的,而我不禀告不说,还收留了他,你说皇上知道了,会不会很恨我呢!我们家周围恐怕现在都是皇上的人。”
屈夫人大骇,“那该怎么办?一直留在
这里吗?”
“不,我们不回老家,我们改道别处。”屈尚的眼中jīng光直冒,让夫人自去准备,并叫起儿子,他们装扮成家中挑夫模样,准备从后门离开。
屈子文还不晓得自己现在的qíng况,一听说要走,整个人都懒散散的,又看见家中老父穿着粗布麻衣,十分嫌弃道:“爹,我们这是要去讨饭?”
“混账东西,胡说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把衣服换了。”
“不要,太丑了,我就穿身上这件就好。”
屈尚骂道:“我们这是要去逃命,不是去选美。再不动作快点,看我不抽死了。”
屈子文向屈夫人撒娇了会儿,“娘,您看爹,他就会凶我。”
屈夫人哄儿子道:“子文哪,你爹说的对,听你的爹,快去把衣服换了,我们这回是要去逃命,等找到了地方,咱们再穿漂亮点。”屈子文十分不qíng愿的去了,换了粗衣过来。
问道:“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问你爹吧!”
屈尚哼了一声,“我们从后门出,赶紧走,争取白天出城。”他相信在大门口多的是皇上的人。皇上也好,恭敬王也罢,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还是离他们远点儿。
一家三口从后门低调而出,奔城门。
屈尚以为自己行动谨慎,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点的。但他错了,尚书府的前后左右都在监视之中,就连狗dòng都没人放过。
几乎可以说,他从一出后门的那一刻,就被暗卫盯的死死的,他的行动不断的被报到薛意浓那里。
屈尚一家子趁着白天赶出了城,还走了不少地方,只要离京城还很近,他们就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路上,屈子文走的哭爹喊娘。“爹啊,歇歇吧!好累,我再也走不动了。为什么我们不坐马车,爹你傻了吗?”
“蠢货!我们现在是在逃命,你还在想那些锦衣玉食,我看是好东西把你的脑子吃堵塞了,连好歹都分不清了,要想死,请便。”屈尚有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现在是气的七窍生烟,他这么个聪明人怎么会生到这种儿子。
屈夫人求qíng道:“老爷,子文还小,他不懂事,您就不要生气了,我也有些累了,不如歇一下,吃点东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