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太后没有回答,内心里各种挣扎。
这个时候,有小车轮滚动的声音打破沉默,笃笃个没完。屋里的两人向门口望去,就见二傻正在拎她的学步车,可是力气太小,腿太短,门槛太高,拎了好几次都没有拎上来。人车都被堵在门口,她仍不停做着尝试,可显然失败了,还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
薛意浓大步走过去,连人连车一起搬了进来,放在地上,问她:“你到哪里去玩了?”二傻脸蛋红扑扑的,显然跑了不少地方,热烘烘。
她笑眯眯道:“去找公主(举)了。”
“是吗?那两个人都玩什么了呢?”
“捉迷藏。”
“呵呵,那一定非常的好玩是不是?”
“是。窝(我)每次都被抓到。”
薛意浓哈哈大笑,很显然,坐在学步车里目标太大,一有行动还会发出声音,不被抓到才怪。她又让二傻叫人,指着贺太后道:“那是皇祖母,叫她。”
“祖母。”
贺太后回了神,招呼她道:“来,到皇祖母身边来。”二傻不肯。
薛意浓问她,“那玩的这么开心,怎么舍得回来?”
“窝(我)来找存惜姑姑。”
“找她,她不在。”
说话之际,存惜已经找了过来,向两位请了安,笑道:“二公主原来躲在这里,让奴婢一顿好找。”她手里端下一只小碗放在二傻的学步车的卡槽里,又放下小勺子。“二公主,你的上午点心来了。”又把一个小碟子放在另一个卡槽里。
“谢谢存惜姑姑。”
二傻一个人啪嗒啪嗒的吃着,很安静,很讲究吃饭的风范,也只有这个时候,表现的稍微像个小淑女。
存惜退到外面去做别的事去了。
贺太后看了一回,赞道:“她真聪明,又有礼貌,很像小时候的你。”
二傻听见说,抬起头来,道:“谢谢!”继续吃她的东西,对于表扬她的话,耳朵总是格外灵敏。
薛意浓看着她小耳朵一动一动,笑了。“是!”专门爱听好话,两人继续说薛渐离的事,至于之前那个话题却没有坚持说下去,“朕叫母后过来,说给您听,是希望您别再担心,另外,此事还是不要外道为好,哪怕连父皇都希望您保密。”
贺太后道:“哀家知道。”
到了下午,颜无商求见。薛意浓还道他有什么事,问道:“护军侯,是不是军营里出了什么事?”
“不是的皇上,微臣听说渐离公主不见了,想着是否派人帮忙寻找,毕竟这事来的突然。”
薛意浓自得知了薛渐离被徐疏影劫走,晓得她平安,也就不让人费心去追人,不过这事晓得的人并不多,若是现在拒绝颜无商的好意,显然很惹人怀疑,“多谢你惦记,也好,你要是有空,也帮忙打听打听,早一天找到渐离,父皇他们也早一天安心。”
颜无商大喜过望。若能在这次的事件中做出一些成绩,搏得皇上的好感,那她和余时友的事也多一分机会。
她兀自在那想事,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的刺眼。引起薛意浓的注意,她心道:“颜无商好好的高兴什么?”那笑容太过突兀了,很难不令人怀疑,可任由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只好由得颜无商去做。
晃眼过了几个月,薛渐离的事仍然毫无进展,将军府中的诸人却颇为担心,怕薛渐离已遭受不测,而且为着这个事,朝中也有许多流言传出来,说是皇上对将军府很不满。
将军府,李家三口人坐在大厅里。李易坐在上首,双手按在双膝之上,低着头长吁短叹,为着娶了公主的事,他这是cao碎了一颗心,为娶儿媳妇,府中众人忙前忙后,还道是一场好事,没想到婚礼当天,儿子受rǔ,儿媳妇gān脆人间蒸发,到现在还寻不到一点踪迹不说,朝中又有那起子小人想借着这个机会打压自己。当真腹背受敌。
将军夫人坐在丈夫的旁边,看着他愁眉不展,这段日子为了寻找公主之事,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心下大感形势不妙。薛渐离的事就像头上的一把宝剑,做的好,自然长剑挥舞,锦上添花,做的不好,那宝剑就是来削他们脑袋的,想不到暮年还会遇上这样的事,到老了,也不能安心。
又想着为了这事,李彤在宫中只怕也备受冷淡,心里又为女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