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疏桐道:“那可不行,存惜就算同意,我还不答应。存惜要是当了主子,谁服侍我呀!我身边少了个得力的gān将,那是万万不能。”她说着,却向落雁眨了下眼睛,落雁脸红了一下。“就算我同意,朝中大臣也未必同意,您也知道他们选秀的规格,只怕会在存惜的出身上找麻烦。”
“存惜不行,那让林红莲来?她的身份总是不错。”
徐疏桐回道:“林太医本来是不错,医道世家,不过被开除了家门,她爹不认。再说这一进了宫,以后要是您有个小痛小病,谁替您医治,总不能做了妃子,还gān着太医院的行当,那也太说不过去。”
“采花呢?”
“她的一颗心都挂林太医身上,没空理您。何况她还来历不明,大臣们只怕不肯。”
薛意浓有些烦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岂不是我宫中无人了。”
徐疏桐暂时也没什么好主意,只劝薛意浓慢慢想去,说不定在合适的时间,这合适的人选就冒出来了。
当晚,存惜与落雁在一块儿吃夜宵。吃了会儿,落雁就问存惜,“你白日gān嘛要看我?”
“谁看你了。”
“不然皇上怎得问我,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却不明白,现在趁着没人在,你到是说,别叫我夹中间做个糊涂蛋子,坏你的好事。这做了娘娘多好一件事,从此以后,脏活累活都不用gān,我见了你的面,还得称呼你一声‘小主’,你不是巴不得如此么,怎么机会到了跟前反而不要了。”
存惜道:“你又不是没长耳朵,你没听见娘娘说么,我不够格。不过经你怎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自己不错,这其中又有这样许多好处,你说我当时咋的就没答应,像我这样美貌如花,不当妃子,简直就是làng费颜值,好,你说得很对,我明日就跟皇上说去。”
落雁听了心里却难受了,不无尖酸道:“你到是想,可惜,娘娘不同意,娘娘不同意,皇上再同意也没用。”
“那我求了娘娘,让她看在我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服侍她的份上,给我开了例,若我坚持,娘娘未必不肯。毕竟皇上一直都挺对我的胃口,我垂涎了这几年没有吃到,忒对不起自己。”
落雁想想,存惜的话不无道理,娘娘素来对存惜不错,也许就肯了呢?她一想到那个结果,心里闷气堵的慌,半天不说一句话。后来才自悟,原来自己这是在吃醋,这是不喜欢存惜做皇上的妃子。为什么不喜欢存惜做皇上的妃子呢?因为自己想存惜喜欢的人是自己。这三年来,这样与存惜吵吵闹闹,不过是希望她对自己印象深刻,叫她忘记不了,就算日后大家都不在一块儿,也要记得深深的。
落雁想通这一节,脸面顿时烧红。
存惜见她不说话,心里开始纳闷,又见她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不知道想到什么,姹紫嫣红,活色生香,才叫一个好看,心里难免dàng漾,不好再去看,低下头去扒碗里的饭了。
只顾着闷吃,连菜也不夹了。
因这两人各怀心事,彼此沉默安静。忽听得门外有人跺脚,只一下,存惜放下了饭碗,喝道:“什么人在外头?”
落雁被这一喝,也醒转开来,奔了出去,问道:“是谁?”
存惜抓进来一个人,甚是láng狈,她几乎是被存惜给拖进来的。“啊哟,是我,别拖,腿麻。”两人一看,却是林红莲,不晓得她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她们说的话,她都听见了?也不知听见了几句,心里十分窘迫。
林红莲很是郁闷,她不过偶尔来小厨房偷点小东西吃。这两个女菩萨就坐在这里不动,而且嘴里还吃个不停,吃会儿说会儿,聊到宫中事qíng,还牵扯出她来。
说到皇上要纳她做妃子,那敢qíng好。以后都不要gān活,不用再去找对象了,后来又说没她的份,她翻了眼睛,怎么能这么耍人玩。
哪知道这两个姑奶奶又说起自个儿的事来,吵闹不休,就是不走。自己站的时间长,腿却不争气的麻了,轻轻提起来,跺了一下,就一个大叫,一个狂奔,把她拖里面来了。
两人见是林红莲,存惜放了手。问道:“林太医,您这么晚不在太医院待着,跑我们这里来gān什么?”
落雁也道:“是啊。”
林红莲也说:“是啊是啊。”心中却在想着要用什么借口敷衍过去。她道:“我呢,出来溜溜,散散心,你们也知道现在天气热了,睡的有点儿烦躁,我心里又在考虑一个秘方,所以琢磨来,琢磨去,就走到这里,哪知道脚抽筋,用力跺了一下,就被你们发现了,抓了回来。”所以她这是刚到,什么都没有听见。目光却往小桌上扫去,有她喜欢吃的炸jī腿。忽得又忆起有一回过年,和一个神秘女子相遇的qíng景,只是她在宫里寻了几遍,打听了许多,却再也没能找到,也就更加无从请人家喝酒吃rò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