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
“那皇上是不是很生气?”
“那到没有,皇上尽管看起来不大高兴,不过也没有大发雷霆,只是让人不大慡的是余长庚这个老匹夫,我估计他打算再送人进宫。”颜无商靠在靠垫上,接了扇子过来扇着,“皇上待徐贵嫔真好,我有时候在想,要是皇上待小凤也这么好,她是再也不肯离开他了,更别说对我略加青眼相看。你们说,我该是恨皇上好,还是感激他好呢?”
不缺道:“自然是感激,若没有皇上对皇后的冷淡,您也就没啥机会了,可见还是因为皇上的缘故,怎么能不感激呢?”
“他到底还是叫小凤难受,所以我感激不起来,但少恨他一点也就是了。”颜无商心里多少说不过去。待轿子走了一段路,她道:“停,转回去。”轿夫又转方向。
不花不明白,“小侯爷咱们走了这么长时间,gān嘛回去?”
“我得找林太医。”
“找她做什么?”
“让她帮忙。”
颜无商心里已打定主意,要选秀入宫,只是皇上这一关终究不好过,要不打通其中的关节,皇上一怒之下,问个‘欺君之罪’,颜家老少可都得问斩。颜无商不曾亲自入宫,只是托人将信送给林红莲,林红莲看完信之后,想道:“我反正也没事,不如替她跑一趟,宫里人少,多个人才热闹,而且我这也是为皇上进忠,不然上哪找个合适的人去。”
她高高兴兴的往锦绣宫去了。
且说薛意浓散朝之后回来,心里郁闷,不知道该怎么向徐疏桐提起自己已经答应纳妃之事。当时,她骑虎难下,实在没有办法。走到院中,见一棵梧桐树下,二傻和肖公举正捧着书念,前面放了一个香炉,炉子里烧着一支细香,显然是徐疏桐有所嘱咐。
两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白日依山尽,huáng河入海流,yù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她们反复朗诵这四句诗,二傻的手里握着一把小扇子,正给香炉扇风,那殷红的火星,就这么一点点的烧下去。
薛意浓看的明白,她在做鬼,也不去扰她们。她们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奔过来,看来是被下达了禁足令。
一直保护她们的侍女,隐在暗处。
薛意浓看了几眼,继续往前走。存惜刚从屋里出来,薛意浓轻声道:“疏桐在里面?”
“是。”
“在做什么?”
“泡脚。”
薛意浓道:“你不用伺候了,朕来。你和落雁看着二傻和公举去。”
存惜会意,笑道:“那可多谢您了,奴婢正想着要歇一歇,您来的可真是时候。”把落雁叫走,两人去闹两个孩子去。
薛意浓进屋之时,早被徐疏桐察觉,只是她懒得睁眼睛,闭目养神。薛意浓走过去,也不吵她,蹲下来,卷了袖子,给她洗脚。
只听得水声哗啦一响,徐疏桐提起了脚,惊呼道:“谁?”见到是薛意浓,笑道:“您回来了,怎么都不出声,吓我一跳。”她又将脚放在水里,薛意浓仍然给她洗着。
“最近还好?脚好像有点肿,是不是三呆又长大了一些。”
“不知道。这些事让存惜来做就好,您又何必……”她见薛意浓不似往常,知道朝中肯定又出了事,给自己洗脚,只怕无事献殷勤,其他地方出问题,莫不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任由徐疏桐心沉如水,也有些着慌,她怀着孩子,能活动的范围小,保不准在什么地方,就有小狐狸jīng上来把薛意浓给勾了。
怀孩子的人,本来就有些疑神疑鬼。只是以前闹了太多的笑话,叫她不敢多想。
“是不是朝中出事了?”
薛意浓抬起头,道:“我们暂时不说这个事好吗?”她实在无从跟徐疏桐开口,能推一刻是一刻。给徐疏桐洗完了脚,用布擦gān净,要抱她起来。
徐疏桐到也不推辞,双手勾她脖子,身子已腾了空。
薛意浓笑道:“重了,看来我们三呆又长大了一些。”
“您把人家当什么,当猪称?原来抱人家不安好心,算了算了,赶紧放我下来,别再说下去,我都足两百斤了。”
徐疏桐挣扎着要下来,薛意浓不肯,“朕不说你重,朕抱三呆总可以吧。”在屋里抱了半天,又说什么抱着孩子带着娘之类的话,叫徐疏桐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