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模样怎么看都是一副被□□过后的可怜样,何浅琳有些慌张,第一个晚上就把自己的顶头上司给弄的昏迷了,额头的伤势看起来还挺严重的,也许会破相。
何浅琳突然想起了刘燕,上一次她没注意被一个花圈上的竹篾不小心挂到了脸,就那么一点小小的看不见的划痕,就为此担心了一个礼拜,天天拉着自己唠叨,要是破相了该怎么办,还说顺带很严肃的告诉自己,女人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相貌,不然就嫁不出去了。
眼下看来王chūn花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嫁不出去了吗?那该怎么办?可是自己是女的啊,该怎么办才好,自己不能娶王chūn花,王chūn花又嫁不出去了,怎么办?心头突然升起了细细密密的酸痛感,这是恐惧?
何浅琳瞳孔倏然放大,这是恐惧,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qíng绪了,似乎还是小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出了车祸的尸体,那弹出来的眼珠子耷拉在鼻子边,半个脑袋都是红huáng相间的颜色,自己当时就是这样的qíng绪,吓的扑在师傅怀里,好几天都不敢出门,后来渐渐长大,就再也没有事qíng能够吓到自己。
而现在,自己却因为王chūn花而再次感受到了恐惧?有些微妙,却又难以言喻,何浅琳抿了抿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跑到隔壁去用力的敲开了刘燕的大门。
“哎哟,我说你这个小冤家,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这大半夜的在这里叫魂呐这是!”刘燕打了个哈欠,一脸不耐烦的开了门。
“哎,你拉我做什么,你最好有事,不然我弄死你个小屁孩!啊……这……这是馆长?”刘燕被何浅琳拉到了馆长住的公寓里,望着躺在chuáng上昏迷不醒的人,只觉得原本疲倦的睁不开的双眼,瞬间就jīng神起来,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尖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开始不规律起来。
“怎……怎么回事,你个小兔崽子,馆长刚刚上任,你居然敢把她打成这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真是……作孽啊,怎么摊上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衣服跑路啊,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刘燕连忙推了推愣在一旁的何浅琳,手里却没有闲着,抖抖索索的伸到王chūn花的鼻尖下,感受到微热的气息,一颗悬在嗓子里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伸手就一巴掌拍到何浅琳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拧何浅琳的耳朵骂骂咧咧起来:“你这个死孩子,还好馆长没事,我真的是被你吓是了,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厨房拿点冰块过来,馆长也真是可怜,第一天上任就出了这样的岔子。”
何浅琳看着刘燕将冰块用布包裹起来帮昏迷不醒的王chūn花消肿,走到一边,不着痕迹的掖了掖被子,将王chūn花两条洁白的大腿盖上,这才搬了个板凳中规中矩的坐在一边。
“哎,这怕是要破相了”刘燕有些心疼,这伤口虽然不深,但肯定是能看出一些微小的痕迹,如果留个刘海,倒是能够遮住,可惜这么标致的脸蛋,若是配上一个厚厚的刘海,那真是毁了几分灵动。
何浅琳有些紧张,伸手捏了捏睡袍的衣角,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轻声道:“我……娶”
刘燕手里的动作一愣,望着何浅琳眨了眨眼,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啧啧,今年这次开口倒是比去年早上了一个月,不错有进步,你这孩子还是要多说话,今天这事不管是怎样起来的,但是我知道,如果你舍得开口,馆长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你说你这孩子,又不是不会说话,声音也和百灵鸟一样好听的紧,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多说几句呢?”
刘燕见何浅琳低下头,嘴唇紧紧的抿着,似乎比较抗拒自己的话题,不禁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傻孩子,好好照顾馆长,多说点话,将功赎罪,知道吗?那个女人不爱美,万一明天馆长接受不了这伤口,要赶你走,你年纪轻轻的又没有身份证,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我……娶”何浅琳艰难的开口,仍然是这两个字。
刘燕瞬间就安静下来,自从何浅琳七岁的时候,她师傅因为上了年纪而走了以后,打那开始何浅琳就再也不说话了,一直盯着尸体发呆,偶尔也会对着尸体说几句,但越往后越少,到了现在一年也说不了几个字,但是今天连续重复两个字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