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呵呵”地笑了笑,说:“我不打尸怪。”
路无归一想,说:“也是哦,尸怪都在地下,你气色这么好,一看就很少走yīn。”她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gān,赶紧把老道桌子上的茶端到隔壁桌坐着一个大和尚的桌子上,还对那大和尚说了句:“我放一下茶,就只放几分钟。”她把茶都挪了过去,把huáng布在茶桌上铺开,又跑回游清微的身边抱来自己的背包,从背包中取出调好的符墨和符笔,提起运笔,在huáng布上画下一道符。她笔走游龙,一道符一气呵成!符成时,笔墨凝于huáng布中,色泽鲜亮夺目,仿佛随时要从符布中冲出来。
老道大声赞了句:“好符!”
路无归被人夸奖,高兴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喜滋滋地说:“我练了好多年的。”她把画上符的huáng布挪到旁边,又将放在隔壁大和尚的桌子上的茶端回来放回原位,然后就地盘坐,找出针线穿好,拿起画了符的huáng布fèng了起来。
那五六十岁的道士问她:“小友,隔壁桌只有翌弥大师一人,你怎么不借他的桌子?”
路无归看了眼那身qiáng体壮脖子上挂着大佛珠的大和,说:“我爷爷以前是道士不是和尚,我对和尚不熟。”就又继续埋头fèng着手里的huáng布。
游清微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来到那两个道士身边抱拳行了一礼:“清微见过锦尘道长、青山道长。”又向旁边桌的大和尚行了一礼:“见过翌弥大师”,说:“小闷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路无归又问她:“游清微,你认识他们呀?”游清微噎了噎,她深吸口气,压住紧张的qíng绪,说:“小闷呆,这二位是上清宫的锦尘道长和青山道长。这位大师是菩提寺的翌弥大师。”
路无归“哦”了声,抬头他们三人说了句:“幸会”,又继续低头fèng她的huáng布。
游清微愣愣地看了看路无归,好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锦尘道长身边的那小道姑问路无归:“你在fèng什么?”
路无归头都不抬地说:“fèng布袋子呀。”她提起已经fèng好一小半的布袋子,说:“把这块画上符的huáng布对折,再把两边fèng起来就成布袋子了。”
那小道姑又问:“fèng袋子做什么用?”
路无归觉得小道姑的智商有问题,心说:“袋子当然是用来装东西啦!”
游清微看着盘腿坐在锦尘道长、青山道长、翌弥大师这三位超级大佛跟前fèng符袋的路无归,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觉得她家小闷呆真的没有半点身为鬼妖的觉悟。她暗叹口气,歉意地冲锦尘道长、青山道长和旁边的翌弥大师抱拳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盘腿坐在路无归的旁边,问:“要不要我帮你fèng另一边?”
路无归说:“你fèng不了的。”她捏着针,fèng得飞快,不到几分钟就把袋子fèng好了。她咬断线以后,又用背包中翻出一根符绳再取出一道封鬼符裹住符绳绕在huáng符袋的口子处,打成活结,说:“好了。”把针线和托盘塞给左小刺,说:“我用好了,可以还回去了。”她又看了看那口镬,再看看旁边那位大和尚,跑过去,说:“大和尚,你只有一个人坐不了这么多椅子,我借一张。”扛起一张单人沙发椅到了镬旁边,她把沙发椅靠着镬摆放,自己爬到沙发椅上面,发现不够高,又站在沙发扶手上,发现还是矮了,于是又站到了椅背上。有了沙发椅垫脚,镬口顿时只到她的胸口的高度。
第五章
游清微盘腿坐在地上,惊愕地看着路无归。
路无归的一只脚踩在沙发椅扶手上、一只脚踏在沙发椅靠背上。她的左手捏着刚fèng好的布袋子,侧身将右手伸进镬里似乎在捞东西。
游清微怎么看怎么觉得像谁家淘气的小孩子提着小鱼网在鱼缸旁捞鱼。
可那不是水缸,是镬!里面装的不是鱼,是用禁术炼制的大鬼!
她怔怔地看着路无归,心说:“小闷呆,您这是打算陡手抓鬼给我们看么?”紧跟着,她就看到路无归像是抓住了什么沉重的东西正往上提。
这口镬本身就有一米五高,为了阻断地气,离地两尺,镬口离地面足有二米一的高度,使得游清微无法看见路无归从镬里面抓住了什么。游清微抬头眺目,起身朝路无归往上提东西看去,有点不敢相信地低声叫道:“是吧?真徒手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