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屋子里,协会的人纷纷朝她打招呼,喊:“游大小姐。”那恭敬的态度让游清微感到很是诧异。她心说:“我都不是协会了,更不是副会长,还用得着对我这么客气?”她看到前面有人在jiāo谈,还都是熟人。她走过去,喊了声:“秦三叔。”这正是gān刑警的秦三。
秦三听到游清微的喊声,回过头来,面露惊喜地叫道:“是清微啊。来得正好,我刚才还惦记着回头要去找你。”他对民间宗教协会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说:“我这有点事。”
游清微向青山道长和陈老爷子、季老爷子打过招呼,跟着秦三走到一边。
秦三压低声音说:“三叔就不跟你见外了。你知道,gān我们这一行的人不能讲迷信,只是……这宅子里的qíng况你也看到了,三叔也得为大伙儿安全着想。”他的声音压得更低,说:“有没有什么能避一避?”这事他不方好找别人,怕落人口实,他家跟游清微家是三代人的jiāoqíng,找游清微是最合适的。
游清微心下好笑又挺无奈。能把堂堂副局bī成这样,也是够难为的了。她说道:“三叔,封建迷信归迷信,习俗归习俗,不能混为一谈。这里的事呢,照习俗是得挂红的,不过你们是公职人员,怕你们被人说收红包,你看要不这样,我给大家派些符,就当大家是遵照传统习俗讨个吉利什么的。”
旁边一个大小伙子探头过来,说:“对对对,讨个吉利。副局,这讨个吉利总没错。”这地方邪门得怪惨得慌的。
游清微把路无归画的符取出厚厚的两叠递给那大小伙子,说:“麻烦了,有些习俗还是……”
那小伙子忙说:“明白。”他看一出手就是一大叠,又有点不放心,问:“有用吗?”
游清微拈起两叠符,说:“鬼片里演的那种级别的厉鬼,这种聚阳符,能直接把它烧成飞灰。这种破魔镇邪符,鬼王出来都打飞!你手上这两叠符,要是我拿到行业卖,没百八十万可下不来。”
那小伙子说了句:“谢了!”他吆喝着:“入乡随俗,深入群众基层,人手两张,不要抢啊。”先塞了两道给秦三叔,这才拿去派发给同事。
秦三长松口气,叹道:“下午,小王好悬就没了,还是陈禹一碗符水给灌下去救回来的。”他的话还说完,突然看到旁边的一个尸袋的拉链在没有人的qíng况下自己拉开了,饶是见多识广,在这qíng况下也吓得浑身一哆嗦,指着那尸袋喊:“清微,快看!”
游清微顺着秦三的视线看去,见路无归正蹲在那尸袋前拉开尸袋的拉链,她几步过去,问:“有什么发现?”话音刚落,一见眼到那尸袋里露出一张惨白的脸,那怨毒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吓得她“啊”地一声,手里的折扇掉在地上。
路无归一巴掌拍在那尸具怨尸的脸上,叫道:“瞪谁呢!”
秦三跟在游清微身后过去,就见到那死不瞑目的尸体突然闭上了眼睛。他吓得差点大声喊:“收队”,把这闹鬼的地儿扔给民间宗教协会收拾。可是死的人太多,有好多还是报了案的失踪人口,不管不行。秦三用力地抹了把脸,qiáng行稳住心神,问:“清微,这……这怎么回事?眼……眼睛怎么就突然闭上了。要不再给两道符。”
游清微这才想起普通人看不到路无归,说:“秦三叔,没事,是小路在这里。她出了点事,你们看不见她。”
秦三是知道路无归的,当即长松口气,说:“小路也在啊。”
游清微朝被路无归扒开尸袋的尸体看去,只一眼见就看出不对劲。她凝神打量几眼,说:“奇怪,怨气怎么这么重,尸体上还封了腊!似乎还画了符。”
路无归把尸袋的拉链拉回去,说:“生前受尽nüè待,再被人用符封住七窍nüè杀死,炼成怨尸后,又以烛火熏尸提炼尸油。她的脑袋里还钉着钉魂针,魂魄封在尸体里受尽煎熬……”她看向游清微,说:“这比那口镬里的怨鬼还要惨。”
游清微起身问秦三,说:“秦三叔,这些尸体是在哪发现的?”她听见秦三说:“地下室”,下意识地朝地下室看去,就见到又有道子堂的人把尸袋抬上来。
她招呼声:“小闷呆,我们去地下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