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拥抱是这么温暖,这么美好的事qíng……让她忍不住低声啜泣,那些难过那些痛苦,还有母亲的仇恨,一瞬间全部崩溃。不管花渡以后会怎么看她,也不管她是不是要坚qiáng面对,冷静思考,着手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此时此刻只想软弱一回。
哭肿了眼睛,花询才振作了jīng神,退出花渡怀中。
花渡别过脸不去看花询,先往前走,体贴地为花询保留一些女孩子家的薄面,丝毫不提刚才手臂的衣服都被哭湿的事qíng。她又去溪边重新沾湿手帕,稍微拧了一下,把帕子给花询擦擦眼睛。
花询在收拾自己的时候,花渡抬头去看星相。
花询不知是不是幻觉,用花渡的帕子擦过眼睛,居然不酸痛了。她抬眼去看花渡的脸,清冷的月光从树林间隙中倾泻下来,将花渡jīng致的侧脸照得有些冷清,也分不清她到底是认真地在观看天上,还是在走神。
“解语……”花询哑着嗓子喊她。
花渡偏过头来看她,眸光在月色下,微微闪烁。
“怎么了?”
“我们要不要回城?”
见花渡不说话,花询道:“我怕仲辞与表姐会找我们。”
“……嗯。”花渡应了一声。
花询感觉到她似乎有些落寞,但不知道这种落寞是从何而来。
俩人慢慢地往回城的方向走着。
“解语……”
“嗯?”
“……没什么。”
花询咽下了心里的话。她想问的是,为什么她能够cao纵那些花瓣,又能呼风唤云,一瞬千里呢?到底……
走到花城下时,城门是紧闭着的。花渡白衣在冷风中猎猎,神色平静,对那关着的大门熟视无睹。她回身伸手抓住花询,轻声道:“而今定然全城严禁,花府也不知此时是否平叛,不宜冒险回去。我知道无涯一定会带着郡主往我们白日说的那个酒肆去的,所以我们得去那和她们会合。”
花询信任花渡胜过任何人,她没有犹豫抱着花渡。
“……”花渡看着花询抱着她的手,将身子紧紧贴着她。
“怎么了吗?”花询迷迷糊糊,见花渡还没有行动。
花渡抿了抿唇。她反手扣住花询的腰,挡住花询的眼睛,附耳在她耳旁低声道:“闭上眼睛,我们进城。”
花询依言。只感觉四周烈风刮起,送来花渡身上清冷淡薄的香味,只顷刻时间,便平风息止,花渡放开了遮住她眼睛的手道:“到了。”
眼前一座朴素的酒馆安安静静立在巷子深处,酒香远远传来,若有若无地勾起人的馋虫,即使是不爱酒的花询,也感觉眼前一亮,口生香津。酒馆外头挂着两个灯笼,把门前的石阶照得清清楚楚,外面寂静,里面却隐隐约约能够听见有女人娇笑声和酒碗碰撞声,好不热闹!
牵着花询的手,花渡往酒馆去,正要进门,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花乌鸦你好大的胆子!”
楚衍气急败坏的声音让痴迷酒香暂时忘记烦恼的花询立刻清醒过来,她放开花渡的手,推门进去一看――花岸扯着楚衍的领口,端着一碗酒正要灌到楚衍嘴里去!
花岸听见有人开门,停下手里的动作,看见花渡和花询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口,她得意一笑,放开了楚衍道:“本先生神机妙算,就知道花解语聪明,会来这里!跟你说了你还不信,怎么着,这回打脸了罢?”
花询走到气得面色通红的楚衍身边,把她扶起来,给她整理好衣服,软声关怀道:“仲辞,你没事罢?”
花岸走到面无表qíng的花渡身边,端着酒看着花渡,笑嘻嘻地走过去,怪声怪气地学花询道:“解语,你没事罢?”
楚衍起身整理好衣服,脸色yīn沉地盯着花岸,沉声道:“没事。问棠,我们走。”
“去哪?”看看楚衍又看看垂眸不语的花渡,花询站着不动。
“去报仇啊!”楚衍道,“我把那些刺客统统抓了起来,我要连夜审讯,一定要问出事qíng真相,看看是谁那么胆大包天!”
花询一听报仇,眼睛都红了,胸口气息翻涌着,咬着牙道:“走!”
俩人一前一后出门去了。
“喂――”花岸看俩人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气急败坏地跺脚道,“太不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