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刷啊!?”
“有刷好评的就有刷差评的,都是买了,觉得东西很好,但是我就要给你差评的那种人,齐刷刷一溜,要多气人有多气人。”相弥并不愿意回想起被差评支配的恐惧,“傅冬荣和柏之笙一起去写生了,半路就把我扔了,我图什么呀我追傅冬荣?”
“……不要追嘛考虑一下我――”
“想得美!”相弥一甩头,“人活一口气啊!我怎么能输给柏之笙呢?”
“……”云继明受到了bào击一言不发了,急打方向盘终于离开了这片儿荒烟儿的城乡结合部。
一路穿越农田和平房还有电线杆才终于远远望见了学校门口的那颗牛头,学校奠基的时候挖出一块儿有犄角的石头,时任校长一看这象征着我们学生的冲劲儿和gān劲儿啊!来请雕刻师把它弄成一头牛,雕刻那人说不成,这石头最多一颗头,于是拿铜铸了个身子,石头雕成的牛头不伦不类地放上去,远远一看标志xing景物,丑得远近闻名。
“不是说回我家么?”相弥一看不对劲了,这直勾勾地就往学校撞了,去了碰见柏之笙多晦气啊,一巴掌就想往云继明这儿拍,看见人家开着车也就没把爪子撂下去。
“那边儿修路,我绕一绕,放心吧!”云继明轻声细语的把相弥当花瓶哄着,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也就这点儿好处,相弥对云继明这个阶级的人就敢给云继明脸色,跟人chuī起来说我和富二代谈笑风生,相弥松了一口气,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特意把眼珠子往那边撇过去,没看见柏之笙才松了一口气。
相弥感觉她看见柏之笙就跟小燕子看见桂嬷嬷似的,比容嬷嬷还上一个档次,人家容嬷嬷还好几句废话来解释解释前因后果,桂嬷嬷一言不合就过来上板子了相弥就感觉头皮发麻。她承认她有点儿怕柏之笙,有柏之笙在的地儿就没她好的。
以前结下的梁子就大致忽略不计了说多了还是她段数不够高,就说今天她寻思要卖鸭蛋了下村里去订购一批鸭蛋腌得怎么样,为了吸引傅冬荣特意找借口说让他看看本校大学生创业成果,拉着他就去了村里,傅冬荣也好脾气地跟着她去了,才确定了订购数目和送来的时间,柏之笙一个电话就把傅冬荣叫回去了说要写生还让他开车去。
而相弥专注于砍价还没注意到傅冬荣那么个活人跟她告别。
“相弥,那个,不好意思,柏之笙有事找我,我先走了,你也早些走吧晚一点没有车了。”
“哎哎哎这颗蛋我看着很另类啊你们能不能染个色写段儿qíng诗,这个我多出钱!”相弥握着一颗长得像胡萝卜的鸭蛋对农民说道。
“我走了啊……”
“哎呀没事,不麻烦,还有什么特殊的都拿过来我看看。”
“……”傅冬荣于是就走了,他究竟还是喜欢柏之笙的所以当然比相弥重要不少,把车开走了,引擎发动之后相弥回过味儿了,傅冬荣说什么来着?柏之笙有事儿找?怎么又是柏之笙?
“姑娘,我觉得这只鸭子肥肥胖胖的你要不要也收了?”
“不行不行。”于是又陷入新一轮的讨论当中,相弥就把这回事儿给忘了,一拍大腿收购一批特色鸭蛋,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天已经黑了没有车了,又不能留宿这里第二天一大早还有课,老秃顶特爱点名,一点半节课然后自我chuī嘘半节课就结束,不能跷课也没带手机不能通知徐若水帮她喊个到,就握着老乡的手说我无论如何都得走了指条明路吧!
老乡就给她指了一条路一直通向公路,沿着那条路可以去城里于是她就跟长征似的翻过无数个水坑和土坡到了路边,还被云继明溅了一脸沙子。
都是柏之笙的错。
其实这事儿和柏之笙也没多大关系啊都是傅冬荣的错。如果站在上帝视角上就得这么想,相弥不行,相弥自己就想给柏之笙扣帽子,她和柏之笙的恩怨简直说不清楚,世界上有她没柏之笙,有柏之笙没她,就这种微妙的关系,全校都知道,看俩人同框就是一场撕X,事实上也撕不起来,相弥碎碎念叨叨叨说三页内容,柏之笙说一句话就可以结束话题。
她不能想自己是如何踩上一坨牛粪之后还滑倒在水坑里的场景,想起来就恨不能把柏之笙挫骨扬灰。
她没这么láng狈过,她再láng狈的时候,都是拜柏之笙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