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累了。”顾金有句话说得不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死后一ghuáng土,在哪里都一样。何况她曾今的世界确实没有留恋的东西,但是这里还有她牵挂的人儿。
“好。”软软没有劝解白禾,因为这件事已经不是它能做主的,它的职责便是留下来陪着宿主,保护她将她平安待会去便好。不过它好像应该联系那边的人吧。
白禾以为软软没有反对想来是答应她了,心头一阵轻松,开始打量起枕边的人来。
顾金躺在chuáng上,□□的手臂像是莲藕一般从被子里露了出来,jīng致的锁骨同样□□在外面,看上去十分瘦弱,叫人忍不住生出一股怜爱之心。
“咔嚓”白禾看着手机里的美人chūn眠图偷偷地的笑了笑,仿佛一支手机就能将那人留下。
顾金这几年本就睡不安稳,一闭眼就是手术台上那盏冷漠的灯无qíng打在她的脸上,等着尖锐而又冰冷的手术刀探进身子。
因此只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响声便将她惊醒了。
“你醒啦?”白禾将身下的枕头拿出来给顾金垫上。
“嗯,你都是醒这么早吗?”难怪她昨晚看见白禾眼底的淤青。
“以前我五点就起来了,睡不着gān脆起来看书工作,不过今天你在我身边,倒是比以前好多了。”白禾捏了捏顾金的瘦削的脸,有些心疼,“你怎么也瘦了啊,往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保证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白禾希望顾金可以答应留下来,一直留下来,当昨晚的激qíng退却,就会回复到理智,难免不会想到离开。
果然顾金脸上出现片刻的迟疑,“好,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既然你没有睡好,那就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做早餐。”顾金正要起chuáng,却被一只手给留住了。
白禾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委屈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顾金。
顾金心下一叹,她不是都答应不走了吗?无奈只能躺下去陪着那个人继续睡下去。
“小金子,小金子,你睡了吗?”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有些激动,有点不敢相信。”
顾金默默地转过头去,眼泪一颗一颗的流下,将枕巾浸湿。
对不起。
白禾睡不着,可是她又不愿顾金就起身离开,只有那个人在她的身边她才会有安全感,那个人才是真真切切的属于她。
“盼盼,你不是困吗?”顾金劝白禾睡下去,她怕自己等会儿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给你看一个东西好不好?”白禾一下子坐了起来,咚咚的跑下chuáng。
什么东西比她还要珍贵啊,居然能够让她舍下自己?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顾金无奈的摇摇头,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奢望些什么,不过她都是很好奇能够让盼盼高兴起来的东西。
因为柜子就在大chuáng的面前,因此白禾的动作很快,当顾金看到她手上的东西时,眼眶不自觉的泛红,咸涩的液体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淌到脖子里。
“你怎么会有这个?”夹杂着浓浓的鼻音,喉咙生疼。
白禾脸上闪过一丝羞赧,“你之前说喜欢抱着大熊睡觉,我便想着要不要给你买一个。后来你消失了我找不到你,我便去淘宝上买了材料,然后根据记忆里你的样子一点点fèng纫,刚开始的时候手艺不好,把‘你’弄得脏兮兮的,很丑,我便又做了几个。”
顾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眼愈发泛红,里面一片盈盈泽泽的水光。
“你看见的这个便是最好的啦,你不许嫌它丑,要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就只有它陪着我。”白禾紧张的抱着手上的布娃娃,仿佛那是一块稀世珍宝般。
顾金觉得心脏那儿抽抽的,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样残忍,为什么不早点出现,这一千五百多个夜晚都是那只大熊陪着她的吗?她突然有些嫉妒个布偶。
“它们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啊?白禾想了一下才明白顾金说的话,便带着她到了自己的储物间,只见那壁橱里整齐的堆着五个布娃娃,从左到右,一个比一个更bī真,上面依稀还有血迹,向来是在fèng纫的时候扎到手吧。
“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顾金觉得自己再也瞒不住了,有些东西瞒得太久了,堆积在心里慢慢的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