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勒顿住脚步,带着发颤的声音稍微提高音量,“本宫说了,不许你说话!”
“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能像刚刚反抗我那样拒绝他?素勒,我――”桑枝还要开口,素勒忽然转身捂住她的嘴,满目恳求,“桑枝……文澜,不管你到底是谁,你现在都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就当本宫求你,什么都不要说……”
说完,挣脱桑枝的手,疾步往外走。
留下桑枝一个,僵在原地。她现在却只有一个念头――素勒,好像知道了。
而且,也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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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沐浴更衣完毕,独自回宫。不管路上再怎么千头万绪,终究还是回到寝宫门口。到了这里,看看四周守着的侍卫宫女太监,素勒知道自己是皇后。她双手用力jiāo握,脸色发白,敛好qíng绪,终究是做回了那个端庄得体的皇后娘娘。
每一步,都稳重大方。
“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回来了,”皇帝已经命人将宵夜撤下去,随意地翻着坤宁宫的书,“朕竟然不知道,原来皇后喜爱史书。”
史书。素勒有些晃神――那是桑枝教给她的。
“皇后?”
“回皇上,不过是拿来随便翻翻,臣妾并不是很懂。”惊诧于自己竟然在皇帝面前走神,素勒连忙微微低头,站在皇帝面前。
顺治帝就笑了,“本就是汉人的东西,皇后不懂不足为奇。”他放下手中书册,转而拉住皇后的手,“时间不早了,皇后,我们还是早些安歇吧。”
素勒一怔。今晚她心里装了太多事,受到冲击不小,一时忘了答话,回过神来已经被皇上拉着坐在了chuáng榻上。这时,皇后才心里咯噔一下,“皇上!”
“以前是朕对你有疏忽,”皇上拉着她躺下,“今日定好好补偿。”那话里没说出来的话,让素勒脑子轰地一下断了思路。然而她已经是惯xing的对皇帝服从,因此当身上衣服被除去胸前一凉时,皇后才惊醒过来,慌乱中想要跟皇上谈董鄂妃已经来不及。
皇帝褪去她的衣衫,并没有多做旁事,只是紧接着脱下自己的龙袍,就压在了素勒身上。
上方陡然加重的重量,让素勒一下绷紧了。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却莫名又冒出了不久前跟桑枝说的那句话――皇上不是这样的。皇帝从来不会花大力气去做足前戏取悦妃子,他也不需要取悦宫妃。宫里的女人哪个不要使劲浑身解数取悦他,他何曾需要考虑女人的感受?
素勒惊出了一身冷汗。
却在这时,皇帝的手探入她两股间,竟摸到湿滑一片。便调笑道,“朕亏待了皇后,皇后已经等不及了。”
然而素勒脑海里却响起了桑枝的声音――你为什么不能像反抗我那样拒绝他!既然不愿意……既然不愿意。素勒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因为谁才有了变化,而那个人现在还被自己抛在外面。
不!觉察到皇帝开始脱亵裤,素勒猛地握紧双拳,一下子坐起来,“皇上!”她几乎是láng狈地从chuáng上爬下去,“求皇上恕罪!”皇后低着头,抑制不住恐惧地发抖,“臣妾……臣妾今晚,恐怕不能侍寝。”
☆、013
皇后深深叩首,跪在皇帝面前。她明明非常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生出一丝难言的畅快来。只不过这畅快在生命面前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素勒猛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变得对生活怀有期待和渴望,她的日子充盈起来,像是在日光下翩翩起舞。过去那些枯槁的日子好像离她很远了,远到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有过那样一段日子,恍如隔世的噩梦。然而,她真的不知道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鲜活起来的吗?
素勒霎时眼眶一热。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从……遇见桑枝开始,从桑枝到她身边来开始。第一次遇见桑枝,她不过是打发时光拿桑枝当个乐子罢了。第二次第三次,也只是起了恻隐之心,不愿意连累无辜多造杀孽而已。可第四次第五次以至于现在――桑枝是怎么做到几乎渗透在她生活的每个角落里,变得对她来说那么重要呢?素勒咬紧牙关,百味陈杂。桑枝那么好,好到素勒愿意一生与她相伴,可绝不是……绝不是桑枝想要的那种陪伴。为什么……桑枝会……有那种举动又怎么能有那样行为!皇后娘娘虽然懵懂但不至于全然不懂,如果前面桑枝的行为是在给她做示范的话,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