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桑枝说,“要不,你试试看吧。”
“试什么?”
“承乾宫现在肯定需要另一个主事的,现在有资格又熟悉承乾宫的,只有兰秀。”
“太后只怕不会让兰秀顶上去。”
桑枝就笑了,“这样更好。”她握紧皇后的手,“你说,要是把李应容调到承乾宫去,把兰秀调到辛者库呢?”
她说,“这宫里,目前真正忠于你的人,恐怕只有蔡婉芸。李应容那里估计没戏,她对太后的崇拜简直根深蒂固,倒是兰秀,或许能有几分松动。虽然静妃娘娘说,你可以直接动上面,但我觉得,下面这些,双管齐下是不是更好?而且,正好借此试探一下太后的态度。”
皇后沉吟了下,“你跟我想的差不多,但原本我是打算把蔡婉芸调到承乾宫去。”
“承乾宫……”桑枝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皇贵妃英年早逝,但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一旦董鄂妃薨,那势必会连累承乾宫的宫女,掌事就更难逃一死了。桑枝犹豫着,“你说,依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她要是去了,会不会让整个承乾宫陪葬?”
皇后一愣,皱眉道,“这话可不能乱说。”然而,心里却也咯噔一下,桑枝说的这种qíng况很有可能。
思量再三,皇后娘娘决定采纳桑枝的建议,指派李应容去承乾宫主事,反而把兰秀从承乾宫调到辛者库去。反正,无论李应容还是兰秀都算是太后的人,就算太后生气,也不至于太过打糙惊蛇。
然而,太后那边却是另一番打算。
小半月过去,静妃对案子的调查毫无进展,实际上,静妃根本懒得动。既然能让皇后为这件案子为难,静妃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也就猜得出,这事儿绝对跟桑枝脱不了gān系。不过,静妃并不太在乎死去的两个宫女的xing命,案子的调查权握在自己手里,她只是吩咐人去做做样子,实际是为了应付太后。
慈宁宫岂会不知道静妃的意图!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苏麻喇姑哭笑不得,“静妃娘娘难得出手,这一下把好好一步棋拖死了。”
“她那么不愿意费心的人,竟肯为皇后冒头,”太后感慨道,“哀家越想越不放心,要是把她放回去,只怕没过多久,吴克善就要倒戈投向皇后了。”
苏麻喇姑赞同地点头,“太后所言甚是。”又说,“可现在,不放静妃回去,静妃娘娘也是向着皇后。”
太后沉吟一会儿,胸有成竹的笑道,“那倒未必。只要还在这宫里,她就还在哀家手里。”又意味深长地说,“再没有人比静妃更适合调查这宫里的人命案子了,苏麻――”
苏麻喇姑赶紧上前,太后附耳对她吩咐了几句话,苏麻喇姑面露惊诧之色,“太后高明!”
“去吧。”
“老奴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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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每周更新不算少,只是集中在周五六日三天。别的时候,基本不怎么有空。
☆、种花
永寿宫这阵子都很忙。初chūn时节,正是耕作的好时机。
静妃娘娘最近对种花抱有很大热忱,尤其身边有个会种花的四喜陪着,静妃娘娘才发现,原来种花还有这么多门道。她想,过去的日子啊,确实是太无所事事了。身为主子,不管是曾经的皇后,还是身处现如今的静妃之位,都像宫里几乎所有妃子一样,除了讨好皇帝之外别无他事。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什么都不愿意去愁,日子变得像蚕蛹,一天接一天的裹起来,裹得密不透风,让她终于被作茧自缚被困在狭隘的深宫内苑里。她的人生百无聊赖,幸好身边有个锦绣忠心相伴。她唯一的乐趣就寄托在了锦绣身上,仿佛是种惯xing,她让锦绣代替原来的皇帝成为她的全部。
她不知道如果不把全部的感qíng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还能有什么可做。她不热衷于权势,聊以打发时日的只有喜欢那些金碧辉煌的新奇玩意。可偏偏皇帝素来厌恶奢华,她便连喜欢奢侈的机会都没有。而今跟着四喜一起种花,竟然让静妃惊奇地发现,原来沉迷一件事也如此令人欣喜。她本就是个纵xing尽qíng的人,容易投入更容易喜爱,但凡有点热衷的事做,都不至于一无是处。
永寿宫就静妃和四喜两个人。这会儿,一主一仆都是两手泥巴,四喜在教静妃弄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