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揉捏着她露出的脖颈,答道:“那可是再好不过啦。若能有个小池塘,咱们种些莲藕,养些鸭子鱼儿,冬天就多晒晒太阳,夏天就躲到山里不出来……”她说了许多,郎怀只安静听着,偶尔出声应承下。
“只是总是咱们两个,怕你觉得憋闷。”明达看着郎怀,她一脸放松,听到这话噗嗤笑出声来,道:“那就出去转转,难道你是能耐得住的人么?”
她仍未睁眼,未曾看到明达眼中浓得化不开的绵绵qíng意。待呼吸相闻,唇边一片温软,郎怀心中一动,腰间发力,两人顿时反转,明达落进她的怀里。
接吻良久,郎怀略为离开,轻笑道:“今日可以了?”
她话语方住,明达又凑了过来。如此良宵怎能辜负?郎怀驾轻就熟,尽数解开明达的中衣。她抬起身子要去chuī灯,明达一把搂住她,低不可闻道:“我要看着你。”
帐子里温度渐渐灼烧起来,香腻的气息充斥,乌发缠绕,缠绵天明。
明皇已然出发前往同洲冬狩,此次相比于上次,没有郎怀和李进这两个勇冠三军的清贵之人,终究少了许多吸引力。李迁随行,李迅留在长安监国,郎怀自然重新回到朝中,成为六部兵部的掌门人。
她请了魏灵芝唐飞彦在红泥酒肆小酌,说起此间缘故,三人心知肚明,将来李迁定会反扑,不会这么轻易罢手。何况裴氏兄弟把持兵部,便是郎怀想要真的将兵部握进手中,只怕也非易事。
“当先最要紧的,莫过于挑起他二人不和。”老板娘嫁了人,唐飞彦不再那般痴痴看着她,只偶尔露出个怅惘的神色。他拿着杯盏,小口饮着甜酒,但却觉得一片苦涩,“裴庚低调内敛,更得他们裴氏老太爷的欢心。裴氏站在淮王一边,依我看来,裴庚或可争取。“
“你这话从何说起?”魏灵芝摇摇头,道:“他难不成还能背离了裴太爷的意思?”
唐飞彦道:“当初裴庚也是关中有名的才子,且志在江湖。但他们老太爷不放他走,才勉qiáng参加科举。”他抬眼见着另外两个人狐疑看着自己,不由解释道:“你们不必如此,我和裴庚确是旧jiāo,对过诗饮过酒。但后来他不得不入仕,等我再来长安参加科举后,才惊觉我和他早已不是一路人了。”
“我是平头老百姓出身,你们二人可都是世家子弟。”唐飞彦叹口气,道:“若是你们家里面站在淮王一边,你们二人待要如何?”
郎怀魏灵芝对望一眼,不由叹气道:“若非得坚持,只怕便是软禁的下场罢了。”
郎怀看了看天色,道:“飞彦的意思我明白,若能许下将来太子继位,保他裴氏姓名,或许能争取到这个裴庚。灵芝你且放手,我去试他一试。”
“你小心些。”魏灵芝这些日子蛰伏起来,只觉得没劲,每日里拿着先贤文章重新诵读,只偶尔和唐飞彦小聚,也对当前的局势束手难理。
郎怀站起身,付了酒钱道:“你们且坐,时日不早,我先回去了。”明达还在家里候着她一起吃晚膳,想到这里,少年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来。
她拿起佩剑出门,跨马离开。唐飞彦望着她远走的方向,良久后叹道:“阿怀好运气啊。”
魏灵芝理也不理,道:“谁叫你yù说还休,生生错过。”
回到永安殿,明达正拿着ròugān喂怀都尉。两年过去,曾经的幼shòu长得威武漂亮,时常跟着明达在长安的大街小巷晃悠,从不伤人。
郎怀竖起手指,示意一旁的璃儿竹君莫要出声,自己放轻了脚步,缓缓绕过去,一把抱起明达,笑道:“这般没警惕,可见剑器是白学了。”
她二人愈发亲厚,侍女们自然捂着嘴退了出去。明达伸臂搂着郎怀的脖颈,笑吟吟道:“早就知道是你,让你得意得意,不害臊么?”
郎怀心qíng大好,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吻了吻明达额头,道:“你真不想去华清宫了?”
“怪没意思的。”明达靠着郎怀肩头,踢掉了鞋子,露出雪白的莲瓣,道:“你又去不了,大哥也不去,我去做什么”
“再说了,母亲去就好,我若是去,还得应付一大堆想着的。”明达噘嘴,学着那些人道:“你们也成婚快一年了,怎么没个动静啊?”她学得活灵活现,当真便是京中那些妇人的嘴脸,说罢又立即翻着白眼,凶凶喝问:“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