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吕雉来找茬了吗?
“佩兰,佩兰她被王妃叫去罚跪了。”
“理由呢?”
“说是伺候汉王不周到,汉王今日出发晚了半个时辰。”晚了半个时辰?
果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一烧就烧到了她的头上。
过程不重要,罪名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戚姬,我们现在…”
怎么做都是错,不如不做。
“我不去,她自然是会找过来的,我去了,她也不一定会放过佩兰。去帮我打一盆冷水,我想洗洗脸,jīng神jīng神…”她应该做些什么,若是可以,她真想彻底的淡出所有人的视线,只是,她的孩子们能和她一起离开吗?
很快,妙兰呈上洗脸水,戚如意挥退了她,从屋里拴上了房门。
她脱下自己的衣服,用帕子将冷水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一下,又一下。
她的身体发冷,可是她却还是在不知疲倦的擦着。
身上的水渍gān了再擦,擦了再gān,直到,一盆水只剩下一点点的底。
戚如意将那水顺手倒进了炭火盆里,只听‘嗤’的一声,瞬间微弱的火苗化为一丝青烟,刺鼻的气味十分的呛人。
裹上衣服,将门栓放下,戚如意倒在chuáng上,身体冰冷着,她却轻柔的笑了。
她也不知何时,自己竟睡着了。
迷迷蒙蒙中,似乎有很多人推门进来了。
戚如意努力想睁开眼,却没有力气。
等她再醒来,便看见刘邦坐在她的chuáng头,满眼的自责与怜惜。
戚如意心中一惊,他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战事紧张,要去很久吗?
“小意…”
“你怎么回来了?”她的话里无悲无喜,刘邦却立马bào躁如雷的道:“我若不是回来,你便被她给折腾死了。”
“我和任何人都没有愁怨,汉王请不要误会。”戚如意平静的解释着,她的目光转向屋门口:“妙兰…妙兰…”
妙兰和佩兰齐入屋内,戚如意看了她半响道:“佩兰,你知道错了吗?”
“奴婢…”佩兰惊讶的看着戚如意,半响才道:“奴婢知道错了。”
“战场风云无常,若因为我而导致汉王贻误军机,不如立刻让我死了的好,免得被人说是祸水红颜,遗害苍生。”她本是想将自己变的羸弱不堪,借此引吕雉前来用苦ròu计获得一次解释的机会。
她甚至可以以后一直抱病在chuáng。
可没想到,一切又被刘邦破坏了。
“小意,你总是为我想到那么多…”
“我永远知道自己的位置。”只是刘邦,你知道吗?
除非你能够杀死吕雉,除去我心头永远的梦魇,否则,你给我再体贴的呵护,再高的尊荣都是无用的。
可她本意里从未想让吕雉去死。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气的是那个花心的男人,可恨的是这个一夫多妻的封建社会。
刘邦抱着戚如意,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来人啊,药呢,还不快把药端上来?”
妙兰领命退下,没过多久端着一碗药走上前来。
“我一会再喝药,热着喝太苦了。”她想要的一切都没能得到,喝了药病好了,只会更加陷入困境。
倒不如一直病着,远离纷争。
只是,她真的能如愿吗?
“好,那就晾一晾,小意,给我唱支歌吧。”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刘邦搂紧了她,似乎是想要将男子的阳刚之气传递给她,让她暖和点。
戚如意疑惑,却只看见他眼底的一片青色,他,很担心她。
可是,她是戚夫人,便无法接受他的一切宠爱。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chūn天来这里…”也就只有简单的儿歌,她唱起来不跑调了。
她是很喜欢那些古风音乐,可是以前唱着唱着,总是唱不上去。
寝室里的寝室长小环说她是假嗓子,不会真唱,还让她用丹田之气来唱,可这么多年,她还是不怎么会唱歌。
“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小意,我必不负你!”刘邦动qíng的执起戚如意的手,说了一段戚如意不懂的话。
但这个时候,她总不能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吧!
“汉王,您日理万机,妾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您还是快去忙你的事去吧。”只有刘邦走后,戚如意才能去打探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