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老鸨的脸上闪过一丝警觉,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恢复如常,拉过身旁的一个姑娘道:“公子若是觉得这些姑娘们不貌美,大可去厅上挑选,咱们这望君楼里可不缺漂亮姑娘。”
傅青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人,拿出折扇轻敲着桌面,一字一句的道:“本公子只要胭脂姑娘。”
老鸨低眼瞧着桌上的银票,转头又看向傅青,一脸了然的道:“早在望君楼开业之际确实有位叫胭脂的姑娘,只不过这女子福薄,早就归天去了。”
“归天?”傅青先是望向傅黎轩,随后又转过头别有深意的瞧向老鸨道:“前几天她还是这里的头牌,今儿个就归天了?你们这儿到底是青楼还是杀人灭口的险地?”
老鸨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善茬,岂能让傅青这三言两语的就唬住,笑道:“公子说笑了,望君楼自然是达官贵人过来享乐的地方,只是老身瞧着公子不大像是来玩姑娘的人。”
“有银子自然是要玩最好的,这等胭脂俗粉的货色自然入不了本公子的法眼。”
老鸨神色一凛,目光中不似之前的讨好,眉宇间隐隐有股杀气,紧了紧手中的酒壶,向后挪了挪身子“既然公子只要胭脂,那姑娘们就退下吧。”大手一挥,屋里顿时就静了下来“请公子静候,老身稍作片刻便来。”
傅青几人望着紧闭的房门,外头依旧能听到调笑声,时不时还有小曲传来,可不知为何心却总是静不下来。
“你确定胭脂还在这望君楼里?”
傅黎轩愣了愣,望着傅青答道:“应该是啊,之前的guī公还说见过她呢。”
此话一出,江离与傅青同时愣住。
“老鸨换了,姑娘换了,这还是望君楼吗!”
“小心!”
傅青正喃喃自语的思索着,身子就猛地被人向前一推,一道寒光从窗外she了进来,硬生生的砍在了椅背上。
“我们中了埋伏!”江离拉着傅青与傅黎轩就往门外冲去。
还没有走到门跟前,三四个黑衣人便破门而入了。
“主子有命,格杀勿论!”
全是个中高手,江离以一敌三又要护着身旁的两人,根本无法脱身,现在也只能暂时拖延时间罢了,腰中的软剑是苍漠前些日子才铸好的,是把新剑可也是把好剑。
“只管跳下去,快去找王爷!”江离掩护着傅黎轩走到了窗边一把推开。
“那你跟姐姐怎么办!”
“这里有我,不必担心!”
傅黎轩扭头看了看傅青,继而转身看向窗外。
“大人请从速!”江离揽着傅青,又将傅黎轩掩在身后大喊道。
傅黎轩在江离的大喊中,纵身一跃便跳下了窗外。
“小心!”傅青眼看着一只暗箭飞了过来,猛地用劲儿将身前的人推开,再一转头只见那箭身已cha入墙内。
江离从袖中飞出小刀,这一直是她藏着防身用的,没成想今日就用上了,这一刀正巧she向了前面那人的眉间,血溅的老高。
“走!”
傅青从未见过杀人的qíng景,那脸那血,那已然不知该做何,任江离扯着她的袖子,狂奔出门外。
望君楼内喊声一片,但凡是其中宾客无一逃脱,不过说来也巧,死伤者无一达官贵人,尽是平民商贾,这场灾祸就像提前被预谋了一样。
“我,我跑不动了。”傅青眼前发晕,脚下发重,话刚说完,就一头摔了下去。
“你怎么了!”江离眼疾手快从前面将她揽住,刚将人稳住,手掌便传来了湿滑的触感,低头一瞧,一手鲜红“你,怎么会受伤?!”江离仔细回想之刚才的事qíng,难道是――
“你为我挡箭!”
身上的疼痛傅青已经感觉不到了,甚至连江离的样子都开始迷离起来,耳畔的话语就像是风chuī过树叶的沙沙声,这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你在忍忍,前面有家驿站。”傅青伤在后背,江离不能再大街上为她疗伤,只能先忽视她的痛苦,一步步向前走去。
傅青附在江离的肩上,难耐的用头去蹭着她的肩头,背后的伤反倒不打紧了。
“开间上房,打桶热水。”江离铛铛的往柜上撂了两个大银锭,不顾掌柜伙计异样的眼色,拥着怀里的人便上了二楼。
门刚关上,傅青就急急的压了过来,脸色通红,全身就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往外散着热气。
“你,你怎么了?”江离扶着她的胳膊,一动不敢动,好像那热气将她禁锢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