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允肆的李义甫,赶忙走到允继身边,将他搀着“启禀皇上,秦王所言极是,太子殿下有些醉了。”
霍郑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不能喝就不要喝那么多!大喜的日子,就不能让朕省点心吗!”
“皇上――”
李义甫还没有把话说出来,霍郑便又摆手道:“行了,醉了就先退下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这驱逐令以下,李义甫总是有万般说辞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去,拽了拽允继的胳膊,示意他不要逞能“有什么话咱们下去再说,别跟皇上过不去。”
允继额上青筋全bào,两腮也紧紧地咬着,qiáng忍下心中的愤怒,垂首道:“儿臣先行告退。”
霍允肆看着允继离去的背影,不禁在心里连连摇头,允继这藏不住事的xing子还是跟当年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回到东宫的霍允继,一把将桌上的饰物全推到了地下,嘴里还怒吼道:“滚!都给本太子滚出去!”
李义甫对一旁的侍女摆了摆手“都出去吧,没有传唤不准进来。”
“太师,您说父皇他现在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吗!”允继失魂落魄的摇着头“她霍允肆是个什么东西!竟能享受这种太子才能享受的殊荣,我看父皇是想废了我,然后立她!”
李义甫转头向门外瞧去,又走到允继身旁“你胡说什么!这种话你也敢妄加揣测,当真以为你这东宫没有其他的‘眼睛’‘耳朵’吗!”
“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允继这太子当的着实窝囊啊!”
李义甫伸手捋这胡子,安慰道:“你先不要急,依老臣之见,皇上似乎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喜爱秦王。”
“怎么可能,这么高的殊荣可不是一般皇子就能享受的。”
“正是因为这么高的殊荣,才正好表明皇上对秦王的疑心。”李义甫两手背向身后,复声道:“你且仔细想想看,霍允肆虎符在手,坐拥五十万的铁骑,其母又为皇后,你我都尚且忧心,皇上难道就不忧心吗?皇上如今这么高调,实则是在帮霍允肆树敌,这明里暗里恨着她的,眼红她的人多了去了。”
听到这儿,允继像是来了神采,眼眸突地眼下亮了起来“那这么说来,父皇没有废我之意?”
李义甫看着允继那没头脑的样子,心里着实来火,怎么当年就眼拙选了他呢,眼比天高,心比针小。
“你若是日后再像今日一般没头没脑,那就说不上了,毕竟圣意难测。”
允继讨好般的走到李义甫跟前,笑道:“不会的,往后允继都听太师的。”
喜宴上谢昭荣虽面露微笑,但却很少言语,可奇怪的是,自从喜宴刚开始的时候碧华露了一面,再往后就一直没有见着她。
“华姑姑?”霍允肆因为要dòng房的缘故,于是在天色见黑的时候,便被霍郑特赐离宴了,可她还没走到自己的寝殿门口,就见到了碧华。
碧华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揖,又转头望向四周见确实没人,便低头从腰间摸出一包药粉递给霍允肆,悄声道:“这是皇后娘娘托人奴婢给您带的,王爷还请酌量。”
霍允肆接过药包,放在鼻尖轻轻一嗅――蒙汗药。
“本王知道了,有劳姑姑了。”
第八章
窗外的天色已黑,月儿也悄悄的挂在了云梢。
李解忧端坐在chuáng边,红纱上面又被盖了一层红布,除了自己叠合在一起的手掌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这却□□上的人松了一口气,这么些天的舟车劳顿,到了北齐又是锣鼓喧天的大婚仪式,李解忧早就身心疲惫了,如今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中,也总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解忧喃喃自语着,那嘶哑的声音,布满厚茧双手,一切的一切都让将眉间的忧愁展露无疑。其实从一开始李解忧就知道她要嫁的人跟以往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子都不一样,可在她见到霍允肆之前,心里却依旧抱着侥幸的心理,也许这个人虽然不似洛湛那么纯净,但至少也该是温润的,可现如今她的梦也该醒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将霍允肆与洛湛相比。
每个女子都希望可以嫁一个如意郎君,李解忧也不例外,她对于霍允肆的印象大都是从皇兄与大臣们的嘴里听来的,全都是赞扬她的名词,可这些名号在李解忧看来却生出了另外一个意思,什么常胜将军,什么无敌元帅,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统领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