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秘密让李解忧心里顿时一惊,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挨近霍允肆的身子,手扶在她的胳膊上,心里发着疼,这些话她竟藏了这么多年,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痛苦,难怪她会去前线,那些日子她应该是真的不想活了。
紧紧地抱着眼前这个脆弱到颤抖的人“不要再想了,都已经过去了,你那个时候太小了,母后的心思你又怎么能猜中,别再这样bī自己了。”李解忧的手不停地在霍允肆的背上来回轻抚“现在你成了亲,已然有了我,若再想别的女子,饶是妻子再大度也难免会有所吃味。”
霍允肆被这有些娇嗔的语气僵住了,慢慢的从她的怀里抬起了头,眼睛直直的看向李解忧,似是不认识了一般,这么个冷清的女子,竟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霍允肆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我――”瞧了瞧桌上的画像,又看看眼前的佳人,确实有些不妥,急急地站起身子就要去收画。
李解忧抿嘴一笑,耳后勾起一缕秀发,揽住霍允肆的脖颈,难得小鸟依人的倚在她的肩上“除了我,不准你再想其他女子。”
霍允肆只觉得耳畔有丝丝微风拂过,隐约将心里的火种勾了起来。
“解忧,你是不是生气了?”
李解忧只恨眼前这人不解风qíng,可瞧着她愣愣的摸样,却又忍不住发笑,捏了捏这人的耳朵“你于她有愧有疚,思她念她,我都不在意,可你不该让她困住自己,困住我们。”话既然说到这了,不妨就说开吧“她为你死,可你又何尝没为她死过,你这浑身的伤疤,哪一处不是经历了九死一生,饶是你没死,若是死了呢?”李解忧的眼眸里散着悲伤“若是你死了,咱们便也遇不到了。”
伤心的话越说越难过,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你为她死过那么多次,为我却一次都没有,我不是要跟她比,我只是不愿你再想她。”李解忧摇着头,咬着唇。
霍允肆最见不得李解忧伤心的摸样,一面去揽她的身子,一面不着痕迹的将桌上的画卷了起来,她的确该将这个人收起来了,无论是从表面还是心里。
“改变总是会痛,可不改变却永远都好不了。”李解忧看着霍允肆的眼睛,目光里柔qíng万千。
“天晚了,咱们该歇了。”
灯是李解忧熄灭的,今夜的霍允肆格外的听话,就像个小孩子一般,任由李解忧牵着。
以防生变,傅青和江离的婚事进展的很快,不过三日,霍允肆就安排好了一切,在大家都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这两人竟莫名其妙的成了亲,虽说是王爷赐婚,可傅左也不是一定要领qíng的,悉心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了亲,作为臣子他必须接受,可作为父亲他却无法理解。
丞相嫁女本是喜事,可偏偏弄的所有人都不开心,若说喜除了两个新人外,恐怕也只有霍允肆了。
“爹爹喝茶。”傅青跟江离同时下跪敬茶,可傅左却只接了傅青手中的茶,一整套礼行下来,连看都没有看江离一眼,可见他对这桩亲事多么的厌恶。
而江离则示意傅青没关系,对她来说只要能娶到傅青,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王爷,王妃请喝茶。”
霍允肆接过茶,撇了撇嘴道:“你们成亲不易,从今后定要好好珍惜才是。”说完又转头看了眼身边的李解忧,好像这话也是说给她的听的。
李解忧抿嘴笑笑她怎能不懂霍允肆的心思,她看得出来,这人今日是高兴的。
“请王爷放心,江离就算是不要这条命,也会好好守着傅青的。”
“瞧瞧,这话儿说的――”霍允肆转脸又看向傅左“你得了个好女婿啊!”
傅左则冷着一张脸,拱了拱手,一丁点笑都挤不出来。
一场婚宴隆重却也无味,匆匆一天就这么过完了,傍晚时分,霍允肆就下了命令,让那些个缠酒的人统统不准在拉着江离,毕竟还有正事要做,耽误了大事,谁都担不起!王爷都下了命令,哪里还有人敢在缠着江离,快快的都放了手。
江离被这命令下的有些不好意思,可心里却是欢喜的不得了,她早就想回房去了。
“唉,等等――”
正要走就听见霍允肆的声音,走路有些晃,也是吃了不少酒。
霍允肆晃晃悠悠走到江离身前,拍了拍她的肩,从宽袖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塞进她的衣襟里,坏笑道:“别说本王不帮你。”
江离只以为她是喝多了,又看见身后走过来的李解忧,便也没多说,待李解忧将霍允肆搀住,就急急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