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漠跟着霍允肆有往前走了几步,转头看了看后面的人,眼神里竟也多了几分戏谑,有意无意的调侃着:“为师也觉得是有了几分不一样,这几日怕是累坏了吧。”
此话一出,江离的脸色唰一下就成了猪肝,连头都低了下去。
“哈哈――”霍允肆大笑了起来,苍漠追随她多年,但这么听她说笑倒是头一次。
屋里笑意正浓,屋外却又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来人正是傅黎轩,以往从来都是早到,就这么一次晚来,正好免去了方才的尴尬。
“这,是有什么喜事吗?”傅黎轩一头雾水看着屋里的人,莫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
霍允肆收敛起了刚才的笑声,摇了摇头,指着两旁的椅凳,示意大家落座。
虽说现在傅黎轩跟江离成了一家人,可心里的隔阂却还是无法消除,傅黎轩不管是横看竖看,怎么样都觉得江离配不上自家姐姐,而江离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让傅家人接纳她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做到的,可毕竟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向所有人证明傅青没有看错人。
江离落座后,就开始跑神了,可能真的是成了有家室的人了,大婚后的三日她跟傅青就没有分开过,就连用膳都是在卧房,冷不丁的一分开,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这还没出来多久,思念便忍不住的翻腾了起来,一想到那人,江离的脸上便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在坐的都是本王的心腹,有句话现在不说早晚也要说。”霍允肆收起了之前的笑容,禀起眉眼,话里带着寒意“现在若是有人要离开,那就走吧,可若是过了今日再离开王府,怕是只能躺在出去;若是大家都愿意留下,那么本王也自当不会亏待大家,往后都是自家兄弟。”
霍允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每一个人,她知道没有人会离开,可该说的还是要说,她不想日后有人后悔,更不想她自己后悔。
“臣等定当忠心跟随王爷,绝无二心!”
傍晚的时候,人都散了,霍允肆回到房中,散开了发髻,任由李解忧在头皮上轻摁着“累了吧?你这发髻总是束的太高太紧,一天下来头皮都硬了。”
霍允肆长舒一口气,舒慡极了的样子“今儿你是没瞧见,江离的嘴就没合上过,最后走的时候,几乎是大步的跑出去,生怕落在后头,耽误了回去的时辰。”
李解忧只专注于手上的动作,轻嗯了一声“怕是傅青也想她了吧,她们二人之间经历的事qíng太多了,想必定要比任何人都珍惜这段感qíng。”
霍允肆原本眯着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碰到了头上的柔夷,轻握在手中“你呢?你也珍惜吗?”
“这还需要我的回答吗?”李解忧的答案早就不知道告诉她了多少遍,若是不珍惜怎能如此放下身段,若是不珍惜又怎能柔qíng万千,怎能万般不舍,默默地抽出被握这的手,有心无力的道:“我只是担心你。”自从知道你的壮志雄心后,便更加担心。
她明白李解忧的担心,也知道她的意思,不争不抢,霍允肆做不到,她不仅要争要抢,弄不好还要大杀四方,霍允肆有直觉,离那天的到来不远了“早点寝吧,明日你还要上朝。”李解忧chuī熄了灯盏,便再无话。
霍允肆望着那人的身影,心里的叹息此起彼伏,眉头也越陷越深。
凤仪宫
“听外头的人说刘值牟”仍诠里的时候要好多了。”谢昭容的面色有几分苍白,不过因着上了妆的缘故,若是不仔细瞧也看不出来,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骨节也枯瘦的明显。
“刘值氖虑槲一崛ゴ理,不到关键时刻她都算是一个我对付允礼的筹码。”
“本宫希望你不要只是嘴上说说,指不定哪天你父皇一高兴,允礼跟允信的王位就恢复了,到时候只怕你哭都来不及。”
谢昭容还是一副寡淡的样子,摸着手指上的金指甲,不痛不痒“还有,本宫希望你能跟南楚通个风,南楚虽是小国,但毕竟兵力也是不容小视的,何况李解忧现在又是你的王妃,若是不好好的利用你身边的优势,又怎能对得起当初给你联的这场姻。”
霍允肆的眉头一直紧皱,眼眸里的神qíng也是越来越冷,她知道做大事要付出代价,可若是将李解忧也搅入其中,只怕她会良心不安,自己有心保她,可谢昭容又怎能放过她,这一刻霍允肆的脑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母后费心了,可惜这件事qíng儿臣比母后更加上心,待到功成那日,母后只需高坐阁楼,静候佳音。”说完,霍允肆就放下了手中的佛珠,可刚起身却又停下了步子,转过头眉间少了几分凌厉,只微声道:“你脸色不大好,还是找个御医瞧瞧吧。”撂下一句话,便迈着步子离开了,片刻都没有逗留,倘若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关心谢昭容,不知道霍允肆还会不会再吝啬那么几句暖心的话。